更别说庞德的探子了,探子压根探听不清楚。
三羌当然也来了。不过他们的兵力,与上一次刚好来了一个对调。
羌人男女都可以骑射,几乎全民皆兵。而且几乎不赡养老人,与匈奴人差不多的传统。
在粮食短缺的时候,老人自生自灭。
所以他们十几万人口,可以出三四万的精锐。
上
一次三羌梁帅亲自赶来支援,带上了十余万精锐轻骑兵。仍然有余力让部分精锐,加上少年、少数老人、妇女组成的骑兵,守卫老巢。
这一次三羌支援的兵马,反过来。由精壮在外,裹挟老弱妇女,假装十几万精锐来支援,其实精兵都留在了羌中。
他们选择豪赌一次, 约莫十五万重兵留在羌中,就赌张绣会分兵攻打羌中。
这是极有可能的。
只要羌中受到攻击,三羌必乱,回军救援。这样一来,下渭城内外的兵马,不就少了吗?
而在二三十万人马的面前,强渡渭水也是极有风险的。
分敌人的兵力,就是上策。
按照这个正常逻辑,张绣真的可能会分兵羌中。
但是这件事情,只是他们的猜测。张绣会不会动手,什么时候会动手,一概不知。
这就是豪赌,这就是奋力一搏。
“请让我与大公子一起前往羌中坐镇,统帅兵马。请二位大帅许我便宜行事。如果张绣不来,我就设计让他来。”
杨阜深呼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对马腾、韩遂诚恳拱手说道。
马腾不由抬头看向了韩遂。
韩遂脸色没有异样,但确实是犹豫了一下。
现在是生死存亡。他们的重兵都在羌中盘横,如果战败了,或者杨阜出了什么问题,就是满盘皆输了。
给杨阜太大的权利,如果.....
但是韩遂也不愧是做大事的人,现在是生死存亡,奋力一搏。博不到反正就是输了。
“好。先生与大郎乔装打扮,今夜便离开大营,前往羌中坐镇。羌中内的一切大事,都由先生做主。”韩遂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站起来对杨阜拱手一礼道:“生死存亡。我与大兄的性命,全都交付给先生了。”
“大帅放心。”杨阜也连忙站了
起来,对韩遂躬身一礼,然后感激的看了一眼马腾道:“马大帅待我不薄,让我区区白丁(没官职的人),一跃成为长史。言必听,计必从。我毕尽股肱之力,尽力谋划。”
“义山。”马腾也有些感动,唤了一声杨阜表字。
韩遂听了杨阜的话,也是心中定了许多。随即,众人也不惺惺作态了。杨阜、马超当即下去准备。
“大兄。真的就看这一次了。”待二人走后,韩遂心中忽然有些空落,也不知是吉是凶,抬头对马腾叹了一口道。
“嗯。”马腾重重点头,多少也有些紧张。
不过,这动与不动,战与不战,在于张绣。之后,情报陆续反馈。其实也没什么情报。
张绣每日里在渭水河畔垂钓,他的十几万大军按兵不动。
每日里耗费钱粮无数,但是从后方押运来的粮草,仍然源源不断,坐吃山空,还有山。
竟然一连两个月。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闪而过。竟然到达了六月中。
马腾、韩遂开始有点吃不消了。
还是中军大帐内。马腾、韩遂各自坐在东西,相隔一张案几。案几上放着酒菜。
二人一边喝着酒,一边露出忧色。
“虽然我知道张绣钱粮很多,但也没想到这么多。他按兵不动两个月不动,稳如老狗。这钱粮海纳百川,运来一波还有一波。这要是短时间内还好,如果他按兵不动一年、两年呢?”
韩遂重重的放下了酒杯,酒水洒落了一地,闷闷不乐道。
“这就是兵法上的“天时”啊。战与不战,在张绣。”马腾也跟着叹了一口气,随即振奋道:“贤弟放心。义山在羌中坐镇,一定会想办法引诱张绣出兵的。”
“嗯。一切都交给杨长史了。”韩遂重重点头,将一切的希望都交给杨阜、马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