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坐镇洛阳,专断朝政,梳理乾坤,有十郡之地,带甲数十万。虽然张绣没有任何用兵的举动。
但是专心修炼内功的敌人,远比频繁用兵的敌人更加的可怕。
没有根基如吴王夫差、智伯、项羽,都是极武而亡。
刘邦让萧何经营关中,终究夺取天下。
十郡之地在张绣的治理下,焕发出了勃勃生机。这一块天下最中心,最富庶的土地,终于爆发出来了惊人的能量。
张绣横枪立马,环顾四方,虽然不动,却已经杀气冲天。
这股力量是惊人的,让很多人动摇了。
凉州。
这是一块贫瘠之地,虽然马腾、韩遂兵强马壮,但却掩不住的外强中干。一旦大战爆发,他们极有可能一战而败。
而失败之后,他们就没有稳固富庶的大后方,供给他们东山再起了。
张绣虽然人在洛阳,却派遣石广元经营长安,数万大军猬集长安。其意图,已经十分明显。
张绣与马腾、韩遂必然是有一战的,而且可能很快。
最奇妙的是,张绣本人也是凉州人,对待凉州士人是极为优厚。武威姑臧人贾诩,便是张绣的大将军长史,是左右手。
很多凉州士人,内心都是向着张绣的。只是现在马腾、韩遂兵强马壮,他们不敢行动。
一旦大兵压境,那就不好说了。
人心浮动,犹如烈火烹油。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马腾、韩遂如何不生出猜忌之心?
尤其是韩遂,此人本就是个多猜疑的人。而他麾下大将阎行,目前正被张绣使离间计中。
之前张绣派人去贿赂阎行的母亲陈氏,陈氏照单全收,被韩遂得知。那时候他们之间便生出了间隙。
韩遂便派遣出去了自己一位同族大将,去接管阎行的兵权。
后来张绣退兵,阎行与众将
一起回到了金城修整。只是这个时候,他就是一个普通的领兵大将了。
回到了金城之后,阎行的日子渐渐不好过了起来。
这与阎行的本身也有一点关系。
他是金城本地人,且家族世代为豪强,但是阎行家族人丁稀少,可以帮助他的人不多。
阎行本身又极为出色,且有一些骄傲。与同僚之间的关系,并不融洽。
在这种猜疑的时候,帮助他的人不多。
这日上午,阳光猛烈。夏天已经到了,这大西北,也是热的厉害。
金城城外,阎行的军营内。阎行赤膊上身,露出了一身的腱子肉,手中长矛时而如蛟龙,时而如疾风,动静之间,杀气冲天。
阎行汗如雨下,神色却是不动如山,十分刚毅。四周,则尽是阎行的亲兵。
望着他们的将军,亲兵们露出了尊敬、敬仰、爱戴之色。阎行不仅骁勇善战,麾下兵马训练有素,而且颇得人心。
一套矛法打完,阎行招呼了一名亲兵上来,将自己的长矛交给了对方。然后又从另外一名亲兵的手中,接过了一块灰色手帕,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汗水。
随即,他又回去了帐篷内洗了一个凉水澡,浑身清爽之后,坐在了将军坐上,观看书卷。
如今张绣创造的【书册】还没有传达到金城,他看的是竹简。
阎行熟读兵书,也爱读兵书,一有空就会坐下来研读一番。但是最近却是心浮气躁。
“真是进退维谷。”阎行放下了手中竹简,想起自己的困境,不由长叹了一声。
张绣真是好一个离间计啊。
虽说手段并不高明,但却是一针见血。
君臣疑心,为之奈何?
想到这里,阎行心中又有些愤然。“在街亭的时候,张绣派遣李历来招揽我,言辞诚恳,许下封侯拜将,富贵
荣华,我都不曾动摇。想不到韩遂竟然先疑我,既在街亭就解了我的统帅之权,回到金城之后,更对我疑心不断。”
便在这时,一名亲兵从外走了进来。惶恐禀报道:“报将军。大司马张绣又送来了礼物。老夫人又收了。”
“什么?!!”阎行豁然站起,面色大变,气急败坏道:“我不是嘱托过母亲,不要收张绣,或来历不明人的财货了吗?”
这段时间,张绣不断派人送来财帛、或者一些土特产。而他常在军营之中,府内之事由老母陈氏负责。
这贪财的老母,真是什么都收。这造成了他与韩遂之间,更多的疑虑。
但是阎行是个孝子,又知道母亲早年,颇为穷困,就养成了贪财的性子。他委实不好指责。
“哎。”
阎行长叹了一声,想了一下之后,他招呼这名亲兵道:“备马,我要去城中拜谒大帅。”
“诺。”
亲兵应诺了一声,匆匆下去了。不久之后,阎行领轻骑三十人驱驰出了大营,来到了金城内见韩遂。
韩府内。
虽然现在阎行的情况有些窘迫,但到底是领兵大将。他相见韩遂,并不困难。
立刻有韩遂的亲兵,引阎行到达了书房见到了韩遂。
“大帅。”阎行对坐在上方坐着的韩遂,躬身一礼,神态极为恭敬。
“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