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面对爱将的劝说,终于稍息其怒。却仍将剑重重插在地板上,扶剑柄而立,苦笑对张绣道:“大郎,我愤怒正是因为如此啊。”
“我兵马本就少,如今折了你叔张济,又走了李傕、郭汜,兵马愈少。而马腾、韩遂得了李傕、郭汜,兵马更多。我看明天,他二人便要摧兵攻打襄平城了。事到如今,我只能拔营,回去郿县据守了。”
张绣闻言并不惊讶,渭水河道。襄平、上邽、列柳等成乃是凉州地界,需要通过漫长的渭水河道,才能到达关中。
郿县在关中。只要据守郿县、陈仓,也可以挡住凉州数十万大军,且靠近后方,补给也会大大好转。
但是.....
张绣躬身对董卓行礼道:“董公。前日您违抗皇甫嵩将令,一意孤行留在凉州作战。今日功劳不足,反而损兵折将。如果败退回到郿县,恐怕朝廷追究,轻则丢官罢爵,重则身死族灭。”
董卓一脸肥肉抖动了一下,脸色苍白而露出畏惧之色,随即叹气道:“我也知道,但现在敌强我弱,我也没办法。不兵退郿县,我们必然全军覆没。”
“主公且慢忧虑,大郎似乎有策谋。”李儒却是看出了少许门道,拱手行礼道。
董卓先是讶异,随即眼睛一亮,急迫的看着张绣道:“大郎可有妙计,助我破敌?”
“妙计没有,却有一颗大胆。”张绣微微一笑,然后从容拱手下拜道:“马腾、韩遂等辈尽起凉州大军,横行天下。如今凉州各处空虚,且又要民力,押送粮草,各城连个守城精壮都没有。我虽不才,愿提麾下五千步卒,绝凉州粮道,横行凉州。逼迫马腾、韩遂退兵。以解董公困局。”
此言一出,包括董卓、李儒在内,大厅内的所有人都是面皮一抖,一时间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徐荣忍不住站了起来,对张绣呵斥道:“张将军,莫要说这等大言。马腾、韩遂麾下多骑兵,凉州更是可骑兵横行。你率领五千步卒横行凉州,我恐怕你死无葬身之地也。”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称是。
“张将军,我们知道你神勇,但是以现在的局势,不是你一个人可以改变了。”
“是啊,横行凉州只是白白送掉大好性命。还是退兵回去郿县,自保吧。”
将军们纷纷称是,极不看好张绣的举动。
张绣却笑着说道:“正如徐将军所说,凉州适合骑兵纵横。但也宽广,只要我步军行的快,五千士卒犹如大海之中的一滴海水,马腾、韩遂以骑兵十万,怎么能搜索到我?就算仓促相遇,敌骑也不会超过万人,我为董公吞之而已。”
说完之后,张绣对董卓躬身一礼,说道:“董公。我今岁春秋十八,大好年华,岂能将自己置身于死地。我实有信心,还请董公多给我大车、弓矢、弩、长矛,一月口粮。我便愿意为董公横行凉州,绝粮道。”
张绣一番话,说的众将都是无可奈何,你有信心?你有信心个屁啊。
但是李儒却在这时候对董卓说道:“主公。如今局势,退兵至郿县,必然受到朝廷处罚。相反大郎他前日便杀了马腾、韩遂六员大将,减损数千人。乃神勇之人,并非是平庸鼠辈。今日置之死地而后生,让他去又何妨?”
“不仅要让他去,还可给他骑兵千人,作为斥候、探子使用。”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李儒能谋善断,却也是有胆魄的人。
董卓还是犹豫,这横行凉州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啊。张绣如此神勇大将,抛洒在凉州实在可惜。
但是李儒说的也对,置之死地而后生。
左想右想了片刻之后,董卓一咬牙,也说道:“好。我便多给大郎你大车、弓矢、弩、长矛,以及一月口粮、一千骑兵。”
“大郎你好自为之。若事败不成,便回来见我,我必不会责怪。”
董卓又保证道,实在是舍不得张绣这等大将啊。
“董公放心,我必然不负董公厚恩。”张绣敛容严肃抱拳一拜道。
见大事已经抵定,徐荣虽然认为张绣是此去恐怕壮士一去兮,不复返。但也只能叹息一声,表示了祝福。
如今事情紧急,却也是急事急办了。
董卓很快为张绣准备好了军需物资,且有一千骑兵。也安排好了张绣麾下的二万口男女入城,以免被马腾、韩遂击破,夺取了。
张绣对于董卓某一个癖好,十分的不信任。虽然让二万口男女留下,却带上了金氏与邹氏。
这二女都会骑马,随从虽然风餐露宿,但是留下可能会发生某些不好的事情。
安排好了这些琐碎事情之后,张绣登上了大营校场内的点兵台,大声宣布了这个消息。
众将都是一阵骚动,但却没有人说什么。张绣如今威望已成,乃军中魂魄,他的命令,会被贯彻到底。
正因为如此,张绣也不用激励士卒了。但是他对人事任命,做了少许的安排。
李儒送给他一千西凉精骑,这是意外之财,而且还是大宝贝。张绣早就对骑兵垂涎欲滴了,但是养骑兵太贵了,他一直养不起。如今....呵呵。
“胡车儿。”张绣人在点兵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