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人,王定、王元父子在外求见。”一位看门的老卒回转了过来,对张绣说道。
“请进来。”张绣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甲胄,王氏父子不算外人,便也可以随便一些。
“诺。”老卒应诺了一声,便转身走了出去。
不久后,王定、王元父子一前一后走了进来,父子二人望见一身甲胄的张绣,先是惊愕,随即惊喜。
张绣将门子弟,从军征战也是理所当然之事。如今这位小主人、小将军穿着金甲,这是打算正式从军了吗?
“见过小将军。”王定带着儿子上前,朝着张绣行礼道。
“你们父子不是已经来谢过我了吗?怎么又来了?”张绣笑着问道。
“回禀小将军。我们父子经过这次大祸之后,才知道破家的县令,灭门的郡守。我王氏父子加上族人十余人,差点被那陈更所害。尽管家有千金,却也无用。这一次来,我打算进献半数家财给小将军。并迁徙家族来槐里居住。若是小将军不嫌弃,我愿意为小将军管理账目。”
王定敛容弯腰回答道。
张绣闻言笑看着王定,王定也是坦然直视张绣。片刻后,张绣笑着说道:“王先生真是有心了,恰巧我府中少了一个优秀的账房。先生来的却是正合适。”
这个王定,却也是个妙人。这是将全部身家,以及王氏的未来全部赌在他身上了。
当然他也值得押宝,若他未来成就大业,封赏功臣,王氏岂能不飞黄腾达?
“多谢小将军赏识。”王定大喜过望,深深下拜道。
他王氏在茂陵县以及右扶风郡中,也是薄有名望。如今这地主老财不做,却来张绣一个没有官职的“小将军”府中,做了一个管账的账房。
王定不仅不以为耻,反而喜笑颜开。岂非是妙人?
王氏这件事情,却
也不仅如此。正如王定所言,他王氏族人成年男丁足有十余人。
王定父子只是前哨,后方王氏族人在茂陵县内典卖田地,换做钱粮、布帛,举族来投归张绣门下。
其中还有家奴、奴婢等多达数百人。这些王氏族人也有不少尚武之辈,这些人直入张绣军中,壮大了张绣军的声势。
这举族迁徙兹事体大,并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
东方,茂陵县。
这日。风和日丽,只是天气寒冷,冻的人直哆嗦。
茂陵县令被杀一事,因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不由不了了之。那茂陵大侠武冲强横的时候,招募游侠来去如风,势力也是极大。如今人都失踪了,其势力也是树倒猢狲散。
这件事情尽管渐渐平息,但因为发生的时间太近,仍然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日一位戴着竹编斗笠的雄壮男子,身背着一个由白布包裹着的长条形东西,来到了茂陵城东门前。
出了上次的事情,城门前的守卫彻底躺平,看都没看一眼这个可疑男人,便放他进去了。
这雄壮男子进入城池之后,便直接去了武冲的宅邸,很是轻车驾熟。
“怎么会这样?”雄壮男子微微掀起斗笠,露出了一张满是雄毅的大脸,虎目惊讶的望着眼前的府宅。
武冲的宅邸俨然已经破败,大门半敞开,门前尚有血迹,血迹已经发黑,但是仍然腥臭难闻。
就在这时,一位挑着扁担的男子路过。雄壮男子拦住了此人,询问道:“小哥,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茂陵大侠武冲呢?”
这年轻男子,陡然被一个雄壮以及的男子抓住,且这男子力大无穷,抓的他手臂生疼,不由心中大惧。连忙说道:“好汉不要抓我,不要抓我。我说就是了。”
雄壮男子
有些尴尬,放开了这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倒信诺,见茂陵大侠武冲一事,以及当下传闻,不管真的假的,全告诉了雄壮男子。
末了,年轻男子说道:“那茂陵大侠武冲平日里也是纵横之辈,得罪了不少人。他家中妻儿,惧怕仇家报复,已经迁徙去了别处了。偌大的宅邸,自然空了下来。”
雄壮男人听了前因后果之后,一双虎目射出了精芒,最终化作了一声冷哼。然后抬头问年轻男子道:“可有人为武冲立坟墓?”
“在城东有衣冠冢。”年轻男子见这雄壮男子并不打人,神态举止自然了许多,指点道。
“多谢。” 雄壮男子双手抱拳道谢了一声,便大步离开了。
“这人好是雄壮。看他脸色变化,恐怕是武冲的朋友。想想也是正常,游侠这群人,狐朋狗友多的是。那槐里张绣恐怕有麻烦了。”
年轻男子摇了摇头,随即挑起扁担便走了。
雄壮男子没有急着去坟墓,而是先在城中买了酒肉祭品带上,这才往武冲的坟墓而去。
武家已经破败,这坟墓修的也十分低调。不过是土堆一座,墓碑一块而已。雄壮男子来到墓碑前后,将背上的长方形物件取下放在地上,然后将祭品放在墓碑前,抱拳弯腰行礼。
“武兄,多年不见,想不到你已经作古。”
雄壮男子叹了一口气,将酒坛子举起,在墓碑前倒了三杯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