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起了个大早,前往本部大厦去接他的那位小室友。哪知他刚到大厦楼下,就撞见了鲜少在这个时间点起床的白发老者,以及昨晚与他在宴会上有一面之缘的伊佐山润之。
森见这两人的身边还停着一辆没有熄火的黑色轿车,因而猜测对方等下应该是有出行的打算。
“森医生?”老者注意到了青年医生的存在,转身询问对方为何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在本部。
森同老者以及伊佐山问过早后,回复对方说自己昨夜一身酒气怕熏着太宰,所以就让男孩儿在本部歇了一晚,他今早正好过来帮对方把一些私人物品搬到诊所去。
闻言,老者寻味地挑了挑眉,他怎么不记得青年在昨晚宴会上有沾过一口酒呢?而且太宰那小鬼……
好小子,大清早就开始撒谎了!老首领没有在伊佐山面前戳穿森鸥外的谎言,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等下就能让对方匍匐在地向他认错啊~
“老夫也有些日子没见太宰那小鬼了,医生——”老者冲着森和善一笑:“不如老夫与你一起去见见他吧。”
“这个总爱给人惹事的小麻烦精,老夫须得当面训诫他几句,方能安心让你领回去用啊!”
“……在下惭愧,劳您费心了。”青年医生脸上从容的笑容,终究还是因老者的发言,多少有些挂不住了。
然而明知青年窘况的老者,却偏偏乐于见到对方这种明明心虚惊慌,却又强装镇定的“努力”模样,所以他再次出言逗弄青年道:“欸?森医生你这嘴角怎么看起来有点歪了呢?莫非是昨夜酒喝得太多——中风了?”
森索性敛了笑容,抬手摸上了自己的脸,佯装惊恐道:“有吗?”
“老夫骗你作甚?”老者一脸正经地指着身旁轿车的车窗说道:“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照着看呀!”
森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扭脸望去,结果看到了映在深色玻璃上,看起来呆呆蠢蠢的自己——真是好一副宿醉尚未缓过来劲的迟钝模样。
虽说他昨夜确实没喝过一滴酒。
轻笑声从伊佐山那边响了起来,森循声转眸看向了对方,四目相接,戴着眼镜的男人收了笑声,与老者作别道:“属下这次离开,又不知多久才能回来见您了。北川崎会长委托的事,属下在欧洲那边也会多多留心,一有消息,定会及时向您回复的。”
“你办事,老夫素来放心。”老首领嘱咐道:“阿润呐,亚欧圈子的局势远比横滨这边复杂,你独自在外,老夫许你事从便宜,但也希望你能多加注意。对外,你就是我们组织的门面,一言一行都代表着老夫与组织的意志。倘若你在其他组织势力面前失仪丢理,旁人不会说你不懂分寸,只会将矛头直指港口Mafia——老夫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伊佐山会意颔首:“属下明白,还请首领放心。”
“行了,你快走吧。”
白发老者将手负在身后,看着男人坐进了车内。待伊佐山乘坐的轿车消失在路口拐角处时,他才收回视线,招呼森鸥外与他一起上楼去找太宰治。
二人乘电梯抵达了太宰房间所在的楼层,老者与森走在走廊上时,突然开口说道:“昨夜宴会结束后,藤间私下找到了老夫,坦白了你的诊所被砸——是他着人布置的。所以作为对他这一行为的惩罚,老夫已让他连夜离开横滨,去美洲那边的分部反省。”
来到男孩儿房间的门前,老者将手放在门把手上却没有立刻将之转动,他回头看着青年,问道:“医生可有什么话想要与老夫讲的吗?”
闻言,森陷入了沉默,不得不说他现在心里有点泛苦。
藤间本来就是驻守美澳分部的,对方派人砸了他的诊所,就因为主动向老首领承认了“罪行”,这人就被“无罪释放”回分部了?
那他辛苦“打工兼职”赚钱弄来的那些昂贵药品呢?他长期以来悉心维系的那些“移动情报库”呢?知道他为了整修诊所“旷工”的这几日又会带来多少的损失吗?
之前还说要为他讨说法、撑脸面,哦~现在知道是自家干部脑抽犯事,就把那些“承诺”统统抛之脑后了?
港口Mafia这个组织还真是各种骚操作不断呢!
森心里不舒坦,言语上也冷漠了许多,他语气疏离地和老者说道:“在下人微言轻,倘若您从旁人那里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觉得在下不中用了……”
青年医生略带落寞地叹息道:“那在下也不会对您的决定有任何怨言的。”
老者看着森受委屈后闹别扭的样子,鬼使神差地决定不再追究其昨夜对于那个拥有罕见反异能力男孩儿“忽视”的过错。
本部有何人滞留,自有专人向老者回禀,所以他打从一开始便知太宰治昨晚在本部呆到了深夜,而且站在他面前的这个青年,过了一整晚也不曾去寻过对方。
“罢了,老夫带你去找他吧。”老者把手从门把手上收回,调头绕过了森:“昨天夜里,乔佩恩在你站的地方遇到了太宰……”
“这个房间早在你带太宰离开时,就被打扫出来给其他人住了。”老者对森解释道:“所以本部根本没他能睡的地方——他现在应该还在距这里三条街开外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