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书！”这次，宋睿柏是真的怒了：“我和你说了这么多，你除了讽刺我，还会什么？这么多年，你读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不愿意和张家低头，那你告诉我，你想怎么办？你有什么办法让公司上上下下那么多员工都不失业！”
手机那头，忽然陷入死一般的静寂。
宋子书感觉自己像是被人一头摁进了水里，越挣扎，窒息的感觉越是如影随形。
他想说，再等等，黑匣子的检测结果还没有出来，一切可能还有转机。
然而，这种希望渺茫的事，连他自己都知道，不过是白日做梦..........
“星途号”餐厅里的电视新闻，已经转到下一则体育新闻。
容颜吃完了餐盘里的食物，听到不远处周锐白正和江陵聊天。
“江陵，我记得宋子书和你也是一个高中吧，他当初在你们学校，不是出了名的学霸吗？你觉得这事他会能解决吗？”
周锐白纯粹是随口一聊，昨晚游轮开始返程，他终于和老婆过了一个极其美妙的夜晚。这会儿，心情愉悦，看大家都在聊宋氏沉船的事，忍不住也插了一句。
江陵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这种烂摊子，丢到谁头上，谁倒霉。宋子书是学霸，又不是上帝，能心想事成。”
话虽然这么说，容颜却觉得，也不是毫无解决之道。
靳墨寒将一旁的果盘往她这边推了推，看她神色变化，缓缓开口：
“你觉得，宋子书会怎么处理？”
容颜从果盘里，挑了一颗葡萄，不疾不徐：
“宋家的底子不够，宋夫人娘家看上去有点钱，可这种事一出，也不过杯水车薪，帮不上忙。”想到上次，靳墨寒特意让底下分公司退了宋夫人弟弟医院的药剂订单，容颜眼底就闪过一抹笑意。
“这个时候，他们想要自救，恐怕第一反应就是找外援。”
毕竟，宋家资金链短缺到，连上次的船舶竞拍会都没有参加。这次货船的赔款，怕是一笔巨额。
宋子书就算脑子再好，宋家的情况就摆在眼前。想要凭空改变现状，可能性几乎为零。
“外援？”靳墨寒看到她吃下那颗葡萄，唇间还沾着汁水，目光微微一暗，手心却将果盘微微转了个角度，方便她更轻松地够到葡萄。
容颜不疑有他，缓缓一笑：“不过，这世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雪中送炭。如果别人肯在这种时候还愿意帮宋家，宋子书得好好想想，他要付出什么代价了。”
世上向来竞争残酷，没有人会不求回报，雪中送炭。
如果当初，宋子书一家没有刻薄亏待桑雪，或许她还愿意伸一把手，至于现在.......
容颜轻笑一声。
这世上，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想到宋夫人当初还跑到她公司，盛气凌人地教她规矩，说桑雪恬不知耻、非要巴结宋子书，容颜就想笑。
等她再拿第三颗葡萄的时候，才发现靳墨寒一直静静地看着她，眼底幽深，忍不住微微一愣：
“怎么了？”
是觉得她刚刚的话，太过直白犀利了？
靳墨寒却摇头一笑，随手也从果盘里捏了一颗葡萄。
葡萄入口，清甜爽口，只最后在舌尖微微留下一丝酸意，然而，就是这抹酸意，显得更加余味悠长，不至于过分甜腻。
“没什么，只是觉得，我们看法不谋而合。”
靳墨寒的声音，带着一丝涟漪，像是窗外，海风掠动着海面。
容颜握着手里的那颗葡萄，微微一顿，视线停留在靳墨寒的指尖，总觉得，刚刚他是故意的。
.............
因为是返航，大家又渐渐熟悉了游轮上的所有设备，剩下的几天，所有宾客感觉几乎比来时更快。
准确地说，这场“首航”，一开始大家只是存在应邀来体验游轮的心态，这会儿，却是完全是度了个悠闲自在的假期，甚至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
特别是周锐白和诗滟邀请来的朋友，整个游轮，从音乐厅，到按摩室，甚至是户外运动场、海上光影厅，几乎统统体验了个遍。
听到船长在广播里播报，“首航”即将结束，很快就要停靠港口的时候，不免都露出余味无穷的表情。
容颜看了一眼外面的日头，还好，抵达港口正好是下午，大家回去不用撞上京都的高峰期。
作为游轮的主人，她亲自送所有宾客下船。
易总和吴总等一众航运业老总，是最先离开的。
当然，离开的时候目光忍不住望了望离容颜不远的靳墨寒。
几人一边感慨青出于蓝，一边怀疑，以后，容氏航运怕是要彻底洗牌国内的航运排位。
当然，也有人走的时候，心情格外舒畅。
周锐白和容颜握了握手：
“容小姐，谢谢你这次邀请我和诗滟来体验你们的游轮。以后有机会，我们一定回请。”
容颜礼貌地朝他笑笑：
“这话应该我说，谢谢你们愿意在船上举办婚礼。等你们出国蜜月后，我再让鸿宇娱乐那边发出照片。最后，预祝你们国外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