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响起,我捂着心口回头看去,就看到白敬玺和白砚安两人好端端的站在河道边上,看着我的一举一动。
击掌的是白砚安,他嘴角似笑非笑道:“多日不见,真的是刮目相看,前几天子末被袭击,我还不相信是菲菲所为,今日一见,果真是我肤浅了。”
我当时是站在河道中间的,上半截身体浮于水面,下半截身体悬浮在河水之中,脚不着地。
从回旋区冲下来的水流,哗哗的穿过我的身体朝着远处奔腾而去,在这片水流冲击之下,我本不应该能够在这儿站定。
等我的视线定格在我周围半径大概一米开外的四周,七只颜色不同的纸船定格在水面不同位置上的时候,便立刻明白过来了。
我终究是逃不出白敬玺的手掌心的,即便刚才折腾了一下,却还是在他的阵法之中,被牢牢控制着。
白砚安说完,抬眼看向半空中,手指不停地掐算着,然后对身边的白敬玺说道:“爹,时辰差不多了。”
白敬玺点点头,握着拐杖,转身朝着古墓走去,白砚安手上凝气,嘴里念念有词,那七只纸船朝着我逼近过来,我只感觉到一股越来越大的压迫力,推着我朝着深潭而去。
我爆发过一次,很难短时间内再爆发第二次,白敬玺亲自出面,想要从他手掌心里成功逃脱,难度相当之大,所以只能被动的接受这一切。
落入深潭之后,我只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力带着我不断的旋转、下坠,直到撞上冰冷的石块,一双手忽然伸出来,将我从水中捞了上去。
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暗流,又看了一眼前面的甬道,这才意识到,这里是从深潭进入古墓的入口。
整个甬道足有三米长,两边墙壁上亮着长明灯,灯下,两排死士直挺挺的站在那儿,随时候命。
拽我上去的,是一名颧骨刺青的死士,上岸之后,压着我便踏上甬道,一直往里面送。
甬道的尽头是一道石门,石门之上,雕刻着一只狰狞的兽首,那兽首,似龙似虎,分辨不清。
但也就是这兽首,让我忽然意识到,这里,并不属于古墓的一部分。
之前我就怀疑过,我们一直所研究的玉龙山古墓,事实上只是一个障眼法,引人视线罢了,真正的墓群在古墓之下,但不管是真是假,那都是我们白家的祖坟。
白家图腾并不是这等兽首怪物,古墓如此庄严肃穆之地,不会随便雕刻这样的图案,所以,这里……应该是白敬玺布阵施法,企图影响玉龙山古墓的一个落脚点罢了。
死士压着我站在石门的面前,静静地等待着,一旦他们嘴里的吉时一到,石门就会被打开,里面会是怎样一副光景,我无法想象。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想跑是跑不掉的,甚至我都不敢期待还会有谁能找到这儿来解救我。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直到甬道之中的长明灯一个摇曳,瞬间同时熄灭,紧接着,我只听到轰隆一声,地面跟着一震。
紧接着,石门缓缓往上打开,一丝金光从越来越大的缝隙之中钻出来,笼罩上我的身体。
我屏住了呼吸,盯着石门内部,当里面的情景一点一点映入眼帘的时候,我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那是一间并不算大的石室,不过七八个平方,并不规则,四周墙壁之上,密密麻麻的雕刻着形态各异的飞龙,一片金光之下,熠熠生辉。
而满室的金光,出自于石室正中央的一道圆形石坑,石坑的周围圈着一道八卦阵,石坑的中间,一根足有婴儿小臂粗细的金色龙纹棺钉稳稳地扎在那儿,棺钉的周围,满是尸骨。
那些尸骨,有些已经风化成灰,有些白森森的仍然沾着血迹,堆成了一座小山似的骨堆,而金色龙纹棺钉的底部,一具打扮怪异的尸体伏在骨堆之上,一眼看过去,让人毛骨悚然。
金色龙纹棺钉、打扮怪异的摸金校尉传人、古墓之中人间蒸发……
一串串关键词撞入我的脑海,让我猛然意识到,这根金色龙纹棺钉,就是考察团丢失的那一根,而这个被献祭了的家伙,就是那个自称为摸金校尉传人的怪人……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