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吧,我应该能结束学习。”
夏琪淡然看了眼他,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与其躲着他,让他觉得自己惧怕他,不如直接面对。
有卢子琰在,她也不担心会出危险。
“嗯,可以。”
他应了一声。
“夏琪,我还是得劝你一句。”
他沉默了半晌,才开口。
“嗯?”
她不明所以。
“虽然你的家教老师看起来是禁欲系,也曾不为所动,却不能保证他一辈子都没惦记过你。”
他声音低沉,透着隐忍。
“真是双标,我父亲命他督促我的学习,又要教我法语,你让我怎么躲着他?”
“清清白白的关系,行得正,站的端。”
夏琪淡淡的看了眼他。
“至少你们是异性,没有名分住在一起,名声不好。”
程满溢脸色不太好看。
“是你一手造成的,我出危险因为你,我跟他在一起,也是你的原因,现在怪我喽?”
她轻笑出声。
“你亲戚家,你的卧室灯是黑的。”
他是去过一趟了。
她抬眸看了眼他,没开口,这么说来,他是去找过她了?
一整天,夏琪都埋首在厚厚的一摞卷子里,说是十份,足足二十张都不夸张。
“你是想累死我?”
她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没办法拿他如何,将手里的橡皮狠狠的排在桌子上,足可以看出她心里的不满。
“接任家族企业,就会面对更严峻的考验,这点工作量,只是小乐趣而已。”
男人的眼眸盯着她正在写的卷子,虽然表现出一副淡然的模样,但眼中透着赞许,她已经连续做了好几张了,错误概率尽在百分二不到。
毕竟那些错题,还是他出题的时候,故意刁难,给她造成理解上的错觉而已。
但这样的题她见得多了,有助于以后少走弯路,少吃哑巴亏。
一字之差,谬之千里。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根本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夏琪一边快速的写着卷子,一边忍不住怼了他一句。
下午四点多,夏琪的手机铃声响起。
“夏琪。”
夏琪以为他已经提前到了,刚要说话,就惊觉他的声音不对劲,太过于阴冷。
“嗯?”
她放下手里的笔,眉头微皱。
“你老实交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为什么不让他吃牢饭,而选择调查完毕后,将他释放?”
程满溢的声音像是沁了冰,哪怕在盛夏,听起来都凉飕飕的。
“你是说你那名属下?他那你钱,为你做事,你好意思将自己的罪过赖在别人身上,你没三观,我有。”
夏琪淡漠的开口。
电话那边没动静,似是等着她继续开口。
“后续我没参与,也没打听,可能是夏家人的吩咐的吧。”
虽然她没回家,可她并不认为自己的父亲什么都不知道,很可能不想刺激到她的情绪,才装不知情而已。
“若没有你的授权,他们不会放了我的属下,毕竟我已经交代了。”
“一名家教老师而已,你觉得他有本事让徐部放人,就算他说了,徐部会听命一名家教老师?”
程满溢的声音压制着怒火。
“你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不就是一口咬定了是我吩咐下去的吗?”
“无所谓,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夏琪嗤笑出声,一副随你怎么想的声音。
“他是个人渣,你放他出来,会造成多么恶劣的影响,你不知道?”
“还是你庆幸昨天什么都没发生?”
“你哪里来的胆子,将出谋划策,想让我强了你的罪犯放出来!”
程满溢的声音,充满着怒火,低吼出声。
“你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吗?”
“我这样的性格,想要报仇,犯得上移花接木?”
“我行事光明磊落,若真是我存心跟谁过不去,我都不屑一顾去隐瞒,全市的人都会轻而易举的知道我夏琪讨厌那个人。”
“我说的很明白了,你听得懂人话吧?”
“你属下给你出的主意你就听?我怎么不知道你何时变得谁的话都听了?”
夏琪冷笑出声,笑到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下来,很久没声音。
“一个男人,要有男人的担当,你若再是挑战我的底线,我也说不准下次就真的换上你亲妈和你亲奶奶,亲自上门修理你。”
夏琪眼眸微微眯着。
嘟嘟嘟嘟……
对方突然挂断了电话。
“生气了?”
“清热去火的。”
男人低醇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书房,给她添了一杯贡菊冰糖水,放在她手边。
“什么牛鬼蛇神我没见过,还能输给一枚男绿茶王?”
夏琪的眸光像是沁了冰,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做不下去了,我想出去逛街,这么一沓子卷子,我就差几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