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予情恹恹的,坐在窗边绣着香囊,冰雪还未消融,“嘶”她的手指不小心被划到了,冒出了鲜血,滴在未完成的香囊上,成了朵朵红梅。
“又得重绣了。”她叹了叹,把香囊丢在一旁。
“夫人,您怎的又开始绣了…”刚为萧予情买完龙井茶酥的春意踏进门槛,放下龙井茶酥,急忙跑到她的身边。
“这点小伤罢了,不足挂齿,能护他平安便好。”她摇了摇头,想摸摸春意的头,又念手上的伤,缩回了手。
即使顾钰那样做,但萧予情心里还是爱着他,毕竟从年少相伴,又怎会那么容易割舍呢。在他们那段时光,顾钰心疼她,从来不会让她做任何有可能伤害到她的事,看到做这些,便轻斥她。
但是她知道,顾钰从心里爱护她,疼惜她。
“夫…夫人,春意在路上遇到了将军,将军让我告诉您…您”春意支支吾吾着,有些怯懦,欲言又止。
萧予情看着她,抿了抿唇,吐出一字“说。”
“将军说…不日…便要迎娶您…家妹了。”春意低下头,小声道。
等了许久,春意听着夫人没什么动静,悄抬眼,萧予情神色淡漠,萧予情神色淡漠,张了张嘴,说了个:“好。”
“夫人…您别伤心,说不定将军只是…只是一时想不开才…”话还未说完,萧予情开口道:“春意,你先出去罢,我想缓缓。”
春意还想说些什么,萧予情神色一凛,春意察觉,说道:“夫人,那春意先退下了,就在门外,您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叫春意,龙井茶酥还热乎着,您记得吃。”
她关上了门,萧予情从腰间取下玉佩,扔在桌上,凝视着,那双桃花眸似有无尽的悲伤,寂寥的房内,她独坐着,最终眼角落下一滴清泪:
“顾钰,说好此生定不负我。”
这几日,府中渐渐热闹起来,喜气洋洋,自那日与皇上请旨,顾钰足足受了五道鞭刑后,又因新婚前不能见面,便闭门不出,除了养伤便是等待,从未去找萧予情,只赏赐了些东西,其余未过问。
府中吃有一处萧瑟,便是倾心苑,也正是萧予情住处。
府中的下人一般都见风使舵,但不克扣她的膳食,因为她抛开将军夫人这个身份,她还是公主,不敢克扣。但也没像从前那般听之任之,顾钰不关心,他们自然随意安排膳食。
萧予情浅尝着茶,她消息向来灵通,听到顾钰为了萧清柔,不惜受了鞭刑,闭了闭眼,顾钰当真是用情…至深啊,不免有些怀疑顾钰当初对她是否真心,还是只是一切都是逢场作戏。可那些过往,又
不像假的,如今只是过往云烟。
原来年少情深,也会相看两厌。
到了大婚之日,如萧予情与顾钰成亲那般,过犹不及,萧清柔满怀期待,红盖头下浓妆艳抹,自她穿越以来,她终于嫁给了那个她一见钟情的人,多亏了系统。
她来自21世纪,自认为古人没有她智慧,她进府后,一定会夺得宠爱,她会成为垂留青史的才女。
将军府再结喜这天,许多百姓都来看,盛大的仪付吸引了众多百姓。
“娘亲,听您说这个将军不是一生只娶一人吗?”
一个小女童牵着她母亲的手,奶声奶气的问道。
“男人哪有一心一意的,抵不过再长的时间,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你爹要是有钱,也纳妾了。”女人愣了会,说道。
随着轿子的离去,百姓也渐渐散了。
将军府来了许多宾客,都在讨论今日迎亲队伍之奢华,可见将军对新妻的重视与喜爱。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拜……”
有些宾客问夫人去哪了,顾钰只笑着说“身体抱恙。”
而此时此刻,萧予情被锁在房内,她还记得顾钰前日对她说的话。
“本将军很重视与柔柔喜结连理,不过,怕你毁了这次本将军与柔柔的大喜之日,你暂且过完明日,本将军再放你出来,本将军自会宣称你身体抱恙,不宜外出。”
萧予情眸中含泪,苦笑一声问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顾钰看着她,张了张嘴,脸色一白,随即道:“以防万一。”
她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呵”一声,并未言语。
萧予情坐在窗边,桌上的膳食都凉透了,她却一眼都没瞧,瞥了眼桌上还未送出的香囊,柔嫩修长的手,已伤痕累累,重新做好的香囊,是无用功,凉薄的话还在她耳边围绕,无处不在说她的可笑。
她拿起桌上的香囊,紧拿着,正要往外丢,终末,罢了…
是她作茧自缚。
亥时,朔风拍打着窗,萧予情蜷缩在卧榻上,翻来覆去,这么久她也没为顾钰生下一儿半女…她有些心烦,心隐隐作痛,索性不再想,而今顾钰佳人在侧,烛影摇红,哪会惦记自己呢?
负心人,何必再提?
顾钰有些昏沉的走到苑里,身着喜服,摇晃着踏入喜房,嘴里念叨着,他好像又回到了他与萧予情大婚那日,可眼前人非彼时人。
他挑开盖头,躺在床上,萧清柔看着他,她轻扯他的衣角,羞红了脸,道:“夫君…还未饮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