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朱开很早便出现在县衙之内,整个人红光满面。
昨天的事,并未令他伤心,甚至没能在他的内心深处留下一丁点的疤痕。
太坚强了!
坚强的让房遗爱有点不敢相信!
为配合凶杀案结案,房遗爱也来到了晋阳县衙,见到朱开,甚为吃惊。
这心得多大啊?
“朱县令,你还好吧?”
朱开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洋溢的笑容:
“驸马不必担心,下官一切安好,昨日的事,下官也与夫人说清楚了。”
“你选择原谅她?”
房遗爱不解。
如果是自己的女人出轨,房遗爱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这是忠诚的问题。
朱开坦然道:
“不原谅又能如何,已是几十年的夫妻,也许夫人只是为了寻求刺激,一时之间被鬼迷了心窍,我对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发誓不会再犯。”
“那...那个奸夫呢?”
“下官昨夜去拜访他,兴许下官是朝廷命官的缘故,他显的很客气,客气的都尿裤子了...”
房遗爱黑着脸道:
“那不是客气的,那是吓的!”
朱开是难得的好官,在百姓中声名极好,可老实人偏偏最不好惹,动起怒
来,让人后怕。
有些话朱开没对房遗爱说。
那奸夫昨夜见到朱开之后,深感懊悔,知道自己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害怕报复,奸夫的第一想法便是赔罪,两个人刚一见面,他就插了自己一刀。
扎在大腿根上!
朱开见奸夫悔改之心赤诚,便没在多说,只丢下了一句‘下不为例’,扬长而去。
房遗爱没追问,竖起大拇指,赞赏道:
“朱县令不愧是人间鸡汤,心胸宽广,这一点,连本驸马都佩服的五体投地。”
朱开哑然。
他叹了口气,苦涩说道:
“昨夜下官与我夫人彻夜无眠,却一夜无言,我们一直坐到天亮。”
“做...做到天亮?”
我尼X,你们还真不闲着。
“行了,这是衙门,不谈家事,朱县令,杀人案已破,犯人当按大唐律法论处,但根据案件情节,可从中减轻刑罚,至于最后如何定罪,本驸马不参与,你与衙门全权决断就是,没什么事的话,本驸马先告辞。”
“驸马留步...”
朱开叫住房遗爱,满脸感激,他脑子不好使,驸马如果不帮忙,这案子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还有事?”房遗爱眸光沉凝。
朱开沉吟片刻: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下官只是想感谢驸马而已,想邀请驸马一起吃酒。”
又是吃酒...
房遗爱无语了。
前几日许顺德和王川请他吃酒,结果酒席间看见了好几个穿着薄裙的小姐姐们摇屁股。
对于这些女人的姿色,房遗爱并不敢恭维。
可只要请房遗爱吃酒的,都说要让驸马逍遥快活,可结果呢,就只是吃一顿酒而已。
房遗爱最恨这些说了不算的人!
“感谢的方法很多,并不止吃酒这一种,朱县令,你能不能有点新意?”
一点新鲜感都不给本驸马!
要是有茅台、五粮液,房遗爱也就答应,关键是大唐的酒并不好喝。
朱开想了想,他一身官服宽松膨大,在思索着房遗爱的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请驸马吃酒,难道要送礼吗?
若是送礼,无非是一些金银珠宝,可驸马钟鸣鼎食,家中银山银山,还差这点钱吗?
“哦,对了,驸马,今晚在晋阳闹市,有一灯会,驸马若有兴趣,可去参加。”
“灯会!?这不逢年不过节的,为何赶在这个时候举办灯会?”
朱开很认真的说道:
“这灯会是城中富商举办的,驸马应该知道,人若是有了钱有了
地位,就喜欢炫耀,富商们都有这样的心理,灯会中有投壶、猜灯谜、打茶围等诸多活动,除了让城中百姓消乏解闷,更重要的,是让读书人为这些商人歌功颂德。”
为商人歌功颂德?
士农工商,在古代,商人的地位最低。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需要饱读诗书的儒士为他们摆脱贱名,证明商人在这个时代的重要性。
其实商人地位低,也并非没有原因,十商九奸,在古代,奸商的嘴脸更加明显。
“这是有俩糟钱没处花了...”房遗爱暗暗吐槽一句。
朱开没听见房遗爱的呢喃,继续说道:
“驸马,灯会中最重要的环节,就是凑对,由那些商人给出上联,读书人对出下联,一旦要是能得到这些人的青眼,就能得到一大笔钱。”
呸,读书人还谈钱,真俗!
“我们为什么读书?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圣人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可这些读书人,全无志向,满眼的利益,这样的人,如何能成为我大唐的栋梁,就比如你,朱县令,你当初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