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和程处弼在许顺德的引路之下入了内室。
室内一股草药气息,十分刺鼻,可见许苍清这孩子已经吃了不少草药熬制的药液。
刚踏入门槛之内,房遗爱就与李太浪四目相对。
李太浪顿时一愣,整个人都不好,僵在当场。
他已洗净了花脸,看起来皮肤黝黑,被晒得不轻。
良久,李太浪才从惊愕中缓过来,口齿结巴的说道:
“怎...怎么是你?”
房遗爱微微一笑,波澜不惊,随手抖开自己携带的香妃扇,轻声道:
“怎么,不能是本公子吗?李先生是吧...别来无恙!”
李太浪木讷。
他开始猜测起眼前二人的身份,这里是太守府,寻常人连入内的资格都没有。
可这两位年纪轻轻的翩翩公子,不仅可以来去自如,还让晋阳太守出门相迎。
这两个讨厌的家伙到底是谁?
许顺德展颜一笑,道:
“原来你们认识,那就好办多了,夫人,快来拜见当朝房驸马以及鲁国公之子。”
许夫人难掩伤心,声细如蚊:
“妾身给二位公子请安。”
“哎呦,嫂夫人客气了。”
原来是当朝驸马和鲁国公之子。
李太浪的气势一下子败下阵来,自己本就是他乡异客,得罪不起这两位权贵。
于是赶紧低下头行礼:
“草
民李太浪,见过二位公子。”
这拗口的声音可真难听。
“李先生多礼了,治病要紧,本驸马和程公子也想看看李先生的雷霆手段,来,请开始你的表演!”
李太浪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最怕这种没安好心的人在一旁看着,那感觉就像你在洗澡有人监视,让人浑身不自在。
李太浪微微弯腰,道:
“小公子的脉象草民已经摸过了,体内并无病象,这便足以证明,太守府内有污秽之物。”
说的房遗爱差点就信了...
李太浪完全不懂得行医,他甚至摸不清脉象,这番话不过是胡言乱语。
可许顺德和其夫人偏偏相信!
“先生,我儿久病难医,幸有先生到来,才算看到希望,不知这污秽之物,在府内何处?”
“或在房梁之上,或在炉灶之内,或就在你我眼前,这暂时不能判定,还需草民施法。”
狗东西,你怎么不说在茅厕里...
房遗爱和程处弼眉毛微微一挑,就静静的看着李太浪在众人面前装逼。
却并不揭穿他!
“还请先生快快施法。”
许顺德夫妇已经迫不及待,他们并不想看到妖物长成什么样,只想要小儿子快些好转。
“这个...”
可李太浪却有些犹豫,似乎有难言之隐一般。
“先生有什么难
处只管说。”
既然要演戏,就要演得像。
“太守大人,在下这驱鬼之术需要打造一个法坛,闲杂人等不可观看,不然可能会惊扰了妖物。”
众人面面相觑,很不理解。
房遗爱毫不客气的道:
“这是什么狗屁道理,若是妖物怕惊扰,我们在这说话,妖物早就吓跑了,小公子的病,也应该随之而好转,我说李先生,你是不是根本就不会捉鬼,这才要把我们轰出去?”
李太浪脸色通红,不知如何反驳,只是暗骂房遗爱说话太粗鲁,嘴里没什么好词。
“李先生,驸马言之有理,您说的话,是不是有点不太严谨?”
李太浪点头道:
“在下说话自然有道理,可太守大人知道,在下仙法高深,就算你们在此,在下也定能让妖怪现行。”
“先生果真大能,来人,还不快给先生搭设法坛?”
李太浪就不相信,这房遗爱懂得油锅之内取铜钱,难道还懂得其他障眼法?
今日他便要顶风而上,跟房遗爱死磕到底!
法坛很快搭建完成,众人便都退让。
只见李太浪站在法坛前面,手持一把桃木剑,动作鬼怪莫测,嘴里念念有词。
这是抓鬼?!摆明了装神弄鬼!
房遗爱等的不耐烦,他的时间宝贵,不能陪着李太浪在这浪费时间。
“李先生,你到底行不行啊?”
“马上就好了,驸马稍安勿躁...”
李太浪沉默片刻,嘴里嘀嘀咕咕一堆房遗爱听不懂的话,骤然双目圆整。
他身形站定,两指并拢,怒喝一声:
“呔,大胆妖孽,哪里跑,我看见你了,还不快快现出原形?”
此话一出,许顺德夫妻二人被吓的神经兮兮的,上下眺望,想看看这妖物到底在何处。
李太浪从怀里抽出一张白纸,放在火堆之上炽烤,片刻之后,那白纸之上,竟出现了一只猫的画像。
“我说怎么上蹿下跳,原来是一只猫妖!”
许顺德夫妻二人被吓坏了,脸上露出惊恐之色,没想到府中真有妖物。
都在白纸上现形了!
李先生果然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