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脸男已经愣住。
房遗爱不仅成功避险,还反将了他一军,令他左右为难,骑虎难下。
百姓质疑的声音纷至沓来。
花脸男已经感受到了压力山大。
这让人不禁唏嘘,刚才还耀武扬威的非让房遗爱掏钱,此时却变的高兴不起来。
“兄台,你到底敢不敢?不敢的话也给个痛快话,承认你这所谓的油锅取铜钱,不过是骗术而已!”
花脸男咽了口口水,声音极低的道:
“公子,今日留一物,他日好相见,都是萍水相逢,何必非得将人往死里逼?”
今日招惹上了个硬茬子。
这一点,花脸男很清楚。
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息事宁人,只是以后卖艺这条路在晋阳,怕也是行不通。
房遗爱邹着眉头:
“到底是谁逼谁?不是你死皮赖脸的非让本公子给钱还挑衅,怎么现在倒打一耙?”
“你以为在下真不敢把手放进去?”
房遗爱叹了口气道:
“我赌你不敢!”
激将法。
花脸男果真来到沸腾的油锅面前,看着锅内油花不停的翻滚,心情跟着紧张起来。
他的手刚伸到油锅上方,就已经被上涌的滚烫之气灼伤,手背被烫掉了一块皮。
花脸男嘴角一咧,反应灵敏,猛地收回手,刺骨的疼痛令他浑身颤抖,却并未呻吟出声。
好深
厚的耐力!
房遗爱摇了摇头,凑上去笑道:
“兄台,你不是说你自幼修习忍术,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怎么这就不行了,如果实在痛的受不了,叫出来吧,不丢人的!”
房遗爱本是想吐槽的。
这货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有点大病,竟真的试图将手伸进油锅,玩命啊!
干什么不好,非要招惹本驸马?
从本驸马的穿着打扮,也应该能看出,本驸马锦衣玉食,绝不是好欺负的样子。
这回后悔了吧?
可惜晚了!
花脸男稳定了下呼吸,良久才道:
“忍术,忍耐之术,就是忍常人所不能忍,我们受过专业的训练,不过身体承受多么巨大的疼痛,我们都能忍住,绝对不叫出来。”
“......”
房遗爱为他们竖起了大拇指,有骨气啊。
他还第一次听说倭国的忍术原来是如此解释,说白了就是欺软怕硬。
围观百姓听到此处,都不乐意了。
他们当中方才可有些人打赏了不少钱,没曾想成为冤大头,完全被欺骗。
其遭遇类似于现代社会女主播直播间里的榜一大哥。
你对主播付出的是真心、爱意和金钱,可她却用你的钱买车买房养孩子。
你说多气人?
“还钱!”
“对,把钱还给我们,你们这些骗子,实在太可恶,良心呢
,底线呢?”
“骗我们这些劳苦大众的钱,简直丧尽天良!”
“赶紧把钱退给我们!”
民意涛涛。
房遗爱觉的大唐理应设立一个相关执法部门,专门应对这些举报和繁杂琐事。
花脸男一伙人听着,完全慌了。
这么多人,大有一副要撕碎他们的样子,几个人从未见过如此大的阵仗。
不过是想要谋求份生计而已,咋就这么难?
“诸位乡亲,我...我...”
花脸男自知理亏,说话开始结巴起来,跟着他的那几位伙计,都被吓的胆战心惊的。
房遗爱挡在众人面前,忍不住尴尬的道:
“列位,方才倭国来的这位兄台确实表演了热油锅取铜钱,大家也都看了,因此给些辛苦钱也是理所当然,没必要讨要回去;若是列位依旧觉的心里不平衡,本公子方才还解析了油锅取铜钱的真相,大家也当成花钱学到了就是。”
见房遗爱站出来解围,众人心绪平静了许多,发了几声牢骚,都自讨没趣的做鸟兽散。
本以为花脸男会感恩戴德,没想到他并不领情,还振振有词的说道:
“不要你以为你帮了我我就会感激你,先发难后解围,公子为何如此虚情假意?”
程处弼一听,气不打一处来。
俺老程虽然只是个吃喝玩乐的家伙,毫无
志气,但你欺负我兄弟就是不行。
于是他又拿出了在长安城作威作福的派头,一脸横肉,精神抖擞的说道:
“你个狗东西到底会不会说话?今日若非老房,你们以为能全身而退?现在在这狺狺狂吠,有气拿脑袋撞墙去,少在这蛮横无理乱咬人!”
花脸男一怔,知此处是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于是赶紧让人收拾东西,身形极为狼狈,却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后会有期!”
房遗爱不以为意,这样的闹剧他经历的太多。
望着那些人离去的背影,程处弼依旧气愤:
“老房,你看看这些家伙,完全就是农夫与蛇,明明是你救了他们,却还被他们反咬一口。”
房遗爱扭身准备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