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李承乾躺在床上,皇宫来的御医正将草药捣碎,然后准备将药渣涂在他的背上。
从精神状态上来看,李承乾并不太好。
他脸色雪白,表情很委屈,嘴里念念有词的叨咕不停:
“老房这狗东西下手真重,这是要把本宫往死里打,本宫承认犯了错误,可毕竟亲如兄弟,用得着下这么重的手,害的本宫在众大臣面前颜面扫地...啊~~~”
话说到一半,老御医触不及防的将冰冷的药渣涂在李承乾的伤口,巨大疼痛感令他整个人都要崩溃。
一时没忍住,李承乾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与他一起高声嘶吼的,还有一个新入东宫的小太监,整张脸都通红通红。
看上去相当难受!
等到房遗爱的疼痛稍稍缓解,他才抬头,随即板着脸说道:
“本宫惨叫,是因为药物敷在伤口引发剧痛,可你无灾无病的,跟着鬼叫什么?”
那小太监眼泪哗哗的流,泣不成声:
“殿下,您以后实在疼的忍不住,能不能咬一块布,不要咬奴婢的胳膊?”
“呀...”
李承乾后知后觉,他这才发现那小太监的胳膊上,已经有七八排牙印,满是鲜血。
是自己
下口太重!
“本宫错怪你了,赶紧下去包扎一下,另外去领赏,就说本宫吩咐的。”
“谢殿下。”
小宦官赶紧逃之夭夭。
他没想到自己刚来东宫不久,竟被太子咬成这个样子,传出去可怎么见人?
好在是太监,不是男人,也不需要什么面子!
上好了药,老御医将李承乾的背部用纱布缠绕起来,捆的结结实实,不让药渣漏出来。
有仆人为太子穿好衣裳,老御医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
“殿下,好生休养、规律作息,殿下身强体壮,这点伤对殿下来说,未伤根骨。”
李承乾点了点头,没好气的道:
“成天就是这几句车轱辘话,本宫难道不知道好好休息吗?可本宫心怀天下,闲的下来嘛?”
“呃...”
老御医有些无语。
太子殿下好心办坏事,有些事情他若是不插手,本能平稳过渡,他若插手,那可就乱了套。
完全帮倒忙!
可惜太子竟自以为良好,一副热心肠的样子。
“殿下,适当的活动活动,也并非不可以,但是房事却要适量减少,尤其最近几日,尽量少做剧烈运动,避免背部伤口撕裂,延长恢复时间。”
“知道了,退
下吧。”
李承乾一看见御医就烦,婆婆妈妈,就跟自己的母后一样,没完没了的叮嘱。
老御医行了个礼,离开了东宫。
李承乾穿上靴子下地,步子很小,伤势虽很重,李承乾却一丁点都没记恨房遗爱。
“老房这一招着实高明,保全了本宫,却将全部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这才是真兄弟...”
等伤好了,李承乾要亲自登门致谢。
不过听说老房去了晋阳,且已经启程,再见到,不知道是半年还是一年。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殿下!”
李承乾刚坐在房内的一张椅子上,一个鬼灵精怪的小丫头便是走了进来,面带笑意。
雀舌吞吞吐吐,极是可爱!
这小丫头个头不高,面容很是青涩,是东宫的侍女,唤作顾影。
李承乾喜欢叫她‘小影子’,因为这丫头没事总是盯着他偷偷的看。
就跟自己的影子一样!
“打探到什么消息?”
就在两个时辰之前,李承乾派顾影去探听消息,自然是因关于海别公主的。
那日离别之后,李承乾一直对海别公主念念不忘。
虽然他的妻妾各个都是将门虎女、大家闺秀,但女人嘛,谁会嫌
多呢?
老房迎娶自己的妹妹高阳,身份是皇家的公主,却还肆无忌惮的纳妾!
这便证明,男人的本性如此。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李承乾觉的自己的人格魅力比起房遗爱,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他却搞不懂为什么那么多姑娘喜欢房遗爱。
海别公主身份特殊。
李承乾对她表明了爱意,也算是招揽。
只要入了东宫,成为太子的侍妾,便可以摆脱突厥遗孤的身份,一辈子吃喝不愁,风光体面。
可惜,海别公主似乎并不感冒。
但李承乾不着急,他要用真心去感化海别公主,软磨硬泡,海别公主一定会同意的。
这样以后生出来的孩子,便会有中原和突厥的血脉,这就是混血儿。
李承乾越想越激动。
顾影笑嘻嘻的,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站在李承乾面前,俏皮说道:
“殿下,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众人都喜欢欲扬先抑,可李承乾偏偏不想同流合污,于是咬着牙,道:
“先听好消息!”
顾影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