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几日,房遗爱在房府安静养伤。
但他对贾潜的终身大事一直很上心,只要见到,便是耳提面命,决不允许其胡作非为。
房遗爱时常深思。
自己的审美也没毛病啊,怎么到了贾潜这,眉毛底下的两颗眼珠子像是喘气的一样?
一点辨别能力都没有!
四十三岁,就算再风韵犹存,可是还有几年的风流快活?
你贾潜代表的可不仅仅是你本人,还有我宰相府的颜面,决不允许迎娶老鸨为妻。
房遗爱这几日的生活也极是惬意。
老爹房玄龄,干脆连朝都不去上,跟陛下直接请了十多天的休沐假,在家照顾儿子。
这与卢氏的施压是分不开的。
二人都上了年纪,衣食富足,现在唯一挂牵的,就是房遗直房遗爱两兄弟。
如今二儿子因救驾而受伤,让卢氏无比揪心。
好在没伤到关键部位,生理功能没损坏,若是影响了传宗接代,那可就不太妙了。
宰相府卧房之内。
房玄龄跪在地上,一脸幽怨,屋门紧闭着,紧张的气氛如同停滞的鼻息。
卢氏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瞧着二郎腿,那张脸上满带着威严,令人望而却步。
“呃...夫人,我能起来了吗?”
房玄龄的
声音很低。
他害怕被院落中的下人们听到,故意压低声音。
虽然自己惧内并不是什么秘密,但为了仅有的一点尊严,房玄龄还是尽全力不让自己太难堪。
卢氏翻了个白眼,那一身红色长裙下的双腿换了个姿势,声音能刺穿房玄龄的心肺。
“你说呢?”
房玄龄笑道:
“夫人这是在考验我,在朝中陛下是我的上线,回到家里,夫人才是我的上线!”
“你还知道?”
卢氏狠的咬牙切齿,指着房玄龄的鼻子骂道:
“你个老东西为何当日没陪着陛下一起去勋国公的私人庄园射猎?若是你跟着去了,那一箭就应该射在你身上,而不应伤害我儿分毫!”
“......”
这叫什么话?
儿子是你的儿子,也是我的儿子,就算是心疼,也不能豁出去老夫这条命。
“群臣都去射猎,谁来处理政务?我也是得陛下信任,这才被留在尚书台;更何况,遗爱此次是因为救驾而受伤,伤势又不严重,而且他还立下了大功!”
“什么叫不严重?难不成我儿非要被射穿了心肺才叫严重吗?作为你房玄龄的儿子,真是倒了霉了!”
卢氏没管理好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儿子腿部血
淋淋的场面再次浮现在他眼前。
顿时,两行清泪便是流淌下来,泣不成声。
“夫人,你看你怎么又哭,遗爱这次功劳不小,他短短几年积累的功劳,已经快赶上他爹我一辈子,这难道不是好事?不值得骄傲吗?”
“有什么可骄傲的?你没听见外面风言风语,说陛下之所以会身处险境,皆因遗爱这个东宫少詹事没能约束好太子,遗爱很有可能因此被贬;老娘就不明白了,他李二郎的儿子是儿子,老娘的儿子就不是儿子吗?凭什么自己儿子犯了错,责任全推到我儿子身上,子不教父之过的道理难道不懂?”
“我的祖宗,你小点声!”
房玄龄快要吓尿了。
这也就是在自家的墙根底下,若被正在气头上的陛下听见,说不定就要大开杀戒。
“太子的过错,陛下可以说,但是你我不能说。”
官场上的事,卢氏不甚了解,房玄龄在耐心的开导,却又不敢发脾气。
“老娘也算太子的长辈,如何不能说,我儿还将太子打了呢,都打的昏厥,按照你的说法,那陛下岂不是要砍掉我儿的脑袋?”
“那不一样,遗爱是为了保住殿下的太子之位,而故意与陛下演的一出苦肉计而已,
陛下自然理解,不仅不会责怪遗爱,而且还会感激。”
“感激?!”
卢氏还是不信,一脸轻浮:
“既然要感激,又为何要将我儿逐出长安?”
房玄龄的脑子变成了一团浆糊。
他不知道如何继续跟卢氏解释,似乎不管说的多清楚,卢氏都听不明白。
“夫人,总之这件事你别管了,遗爱没有性命之忧,你放下心来便是。”
卢氏冷哼一声,愈发嫌弃房玄龄。
“你这个爹当的可真是轻松,儿子的死活你不管,前途你也不管,要不是老娘贞洁高尚,没勾搭过野男人,还真不敢保证遗爱是你的亲骨肉。”
房玄龄:“......”
他黑着脸,不知道说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推开了,是小绿。
小绿一脸错愕。
因为她看到了极为尴尬的一幕,威风凛凛的老爷正结结实实的跪在夫人面前。
“你这死丫头,怎么不敲门就进来?”
小绿不仅没害怕,反而‘噗嗤’一声笑了。
她站在门口,佯装不解的问道:
“老爷,这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