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次数频繁且持续,但却并未达到执失思力想象中的效果。
程处弼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不管执失思力如何低三下四,就是不肯让步。
执失思力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
继续谈下去,也不过是劳力伤神而已,终究会以徒劳无功的方式收场。
房遗爱一副看热闹的态度,内心深处,却对执失思力表示同情。
唯一令他心中澄澈,便是九江公主认可了执失思力,想要与执失思力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现在要做的,就是想方设法令执失思力留下来,并与九江公主举行大婚典礼。
介时消息传出,突厥军队的斗志,将在刹那之间土崩瓦解!
“驸马。”
夜间,冷风袭来,执失思力敲了敲房府书房的门。
房遗爱正在练习墨宝,九江公主也还在房府住着,执失思力却突然来拜访。
从刚入长安之时的踌躇满志,变成了现在这般失落、沮丧...
房遗爱眼睁睁的看着一个铁血汉子,被现实和残酷压倒。
打开房门,执失思力面容憔悴的站在书房门前,头发上还有落下的雪片。
“贵使怎么这么晚还不休息?”
执失思力叹了口气,然后对房遗爱拱手执礼
,扭扭捏捏,老半天才道:
“外臣是特来向驸马请辞的!”
“请辞!?贵使要走?”
房遗爱忙将执失思力请进了书房之内,明亮的灯光下,执失思力显的苍白无力。
端着茶杯的手,在剧烈的颤抖着。
“是,外臣明日便要启程回突厥,这些天多谢驸马招待,恩情容外臣日后报答。”
日后!?
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也许就是永远不见。
再说了,我房遗爱怎么可能让你走呢,你可是九江公主看上的人,我未来的姑父啊。
“贵使可想好了吗?此番谈判未果,无异于陷自己入绝地,就算回到突厥,颉利可汗也不会轻易放过你,何况两军交战,刀剑无眼,天底下都没有比长安城更安全的地方了。”
“大丈夫焉能苟且偷生?驸马好意,外臣心领了,可不管大汗如何对我,执失思力还是要回到突厥,与将士们一起并肩战斗,战死方休,外臣心意已决,驸马不必再劝了。”
房遗爱心中敬佩。
这才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将生死置之度外。
“贵使的心情我能理解,贵使是为了突厥,本驸马则是为了大唐,双方各有难处,不如今夜你我一醉方休,明日天涯沦
落人,管他是对手还是朋友?”
执失思力猖狂大笑,压抑了多日,终于露出了草原汉子的狰狞,肆无忌惮的说道:
“好,论起喝酒,驸马可不是外臣的对手。”
“来人!”
房遗爱轻喝一声,小绿急匆匆的来到书房门外,一脸茫然的望着房遗爱:
“二少爷,有何吩咐?”
“去,准备些吃的,顺便将本驸马亲自酿的那‘闷倒驴’烈酒弄来一些,本驸马要与贵使开怀畅饮。”
大晚上的喝酒吃肉,有病啊?
小绿懒癌犯了,撅起樱桃小嘴抗议,但是她知道,这根本就是无济于事。
“用八宝转心壶,给执失思力喝酒,本驸马喝白水,另外,告诉九江公主别睡,晚些时候有一计,需要她配合。”
小声吩咐了一句,小绿心领神会,赶忙下去忙活。
八宝转心壶,内藏玄机,可装两种液体,轻轻扭转壶盖,便能自由切换酒水。
酒肉被端上来,小绿在一旁伺候着,熟稔的利用八宝转心壶给两个人倒酒。
然后,是听他们枯燥的吹牛谈心...
小绿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她只是房府一个小侍女,什么家国天下,与她没有丝毫关系。
执失思力的酒量可以用海量来形
容,像闷倒驴这样的烈酒,竟还喝了二斤多。
可毕竟房遗爱喝的是白水,气不涌出、面不改色,而执失思力已经是神志昏沉。
终于,再又狂饮了几杯之后,扛不住酒劲的作用,‘噗通’一声摔倒在了地板上。
噗...
房遗爱将口中的白水吐出来,对着小绿抱怨道:
“这个狗东西,太能喝了,两个时辰...本驸马上了三次茅厕,这货竟然一次都没去。”
放在自己那个社会的酒局上,执失思力也是令人恐惧的量。
“二少爷,这哪里是能喝,分明是无知,被二少爷玩弄于股掌之间。”
“休要瞎说,本驸马若是不使用点小伎俩,躺在地上的可就是本驸马;再说了,你也知道,两位夫人不喜让本驸马喝酒,本驸马这也是为了家庭和睦。”
“二少爷又说鬼话骗我。”
小绿吐了吐舌头。
执失思力本就身材魁梧,加之醉酒之后,身体更为沉重,两个人根本抬不动。
“奴婢这就去找人,令他们将执失思力抬入房中,没脑子啊,喝这么多,被人算计都不知道。”
房遗爱黑着脸,看着这个不断揭短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