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宣政殿。
殿内只有几位老臣,文臣以魏征为首,武将以长孙无忌和秦琼为首,程咬金尉迟敬德都赫然在列。
李承乾侃侃而谈,将房遗爱对于战局的分析见解,一字不落的转述给众人。
房玄龄忙于操劳前线粮草和补给,并未出现在宣政殿中。
“这些...当真都是房遗爱说的?”
李世民不太敢相信。
实际上,他料想过前线用兵的诸多情形,房遗爱所想,只是其中一种。
至于李靖究竟会选择哪一种用兵方式,李世民不确定,毕竟他不是李靖本人。
凡用兵者,都知道用兵之道,在于出其不意!
不仅要料敌先机,还要提前谋划自己的行动,以最小的代价,争取最大的胜利。
李世民显的很认真的样子。
他面前站着的那些人,都是早年间便开始跟着他,能征惯战的老将。
任何一个人单拉出来,都有百战经验!
大唐的名将,最会打仗、最能打仗的几个人,都已经在这宣政殿之内。
“诸卿,你们怎么看?”
李世民想要听一听老将们的看法。
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换一个人作为主将,进军方式肯定和李靖不同。
突厥来犯之时,这些老将都自告奋勇,暗地里想要争夺主将的位置。
但最后,李世民还是选择了李靖!
他想要给这些玄武门之变的中立派一
些机会,赢得他们的赤胆忠心和支持。
“陛下,此乃黄发小儿之言,绝不可相信,老臣以为,这小子不过信口胡咧咧。”
程咬金换上了朝服。
他体态肥胖,穿盔甲尚有一身赘肉,此时更如一个肉敦般,在李世民面前弯着腰。
憨态可掬的样子很是讨喜。
程咬金是李世民的福将,靠着三板斧坐到了鲁国公的位置!
“嗯!?咬金觉的,房遗爱所说,不过是信口开河,全无道理可言?”
程咬金重重点头,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于房遗爱的厌恶:
“陛下,老臣一向十分讨厌房遗爱,我那犬子程处弼,本来是读书的好苗子,老臣本想让他在科举考试上一展拳脚的,可就是被房遗爱所影响,现在不学无术。”
李世民一听,脸色有些不好看。
好家伙,朕封房遗爱为东宫少詹事,你却说影响了你儿子,岂不是讽刺朕识人不明!?
幸亏秦琼审时度势,轻声咳嗽了一下,提醒程咬金道:
“咬金,陛下让你谈论军事,谁让你说房遗爱这小子的人性了?别转移话题。”
程咬金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刻严肃起来,道:
“陛下,李靖将军如何行军,我等尚且不知晓,一个连兵书都没读过的家伙信口雌黄,怎么可能相信呢?”
“按照太子殿下的陈述,房遗爱说李靖会奇袭定襄城,孤军深入
敌军腹地,这是兵家大忌。”
“我大唐对突厥,用兵当持重,大漠苦寒,颉利可汗狡诈,战场局势风云突变。”
“故,老臣以为,李靖将军到达马邑之后,会等待薛万彻和柴绍,主力到达的七七八八,才会继续向着突厥推进。”
程咬金以前用兵,也从不曾用险。
上了年纪之后,性子更加稳重,兵行险招或许能取的巨大的胜利,但是风险也大。
李世民坐在龙椅上,岿然不动,脸上的微表情却复杂多变。
“咬金所说,也算一家之言,我大唐锐士与突厥多年不曾硬碰硬,拉开了阵势一较高下,也未尝不可。”
老李没否认程咬金,虽然猜测李靖大概率不会用程咬金所说的战法。
因为此战法虽然没有凶险,但是糜耗钱粮时间严重。
且大军一动,目标太大,过于容易被敌军的探子察觉,我在明敌在安,更显被动。
“老黑,你觉的呢?”
尉迟敬德与程咬金是死对头。
早年间尉迟敬德是宋金刚的手下。
李世民讨伐宋金刚,程咬金凭借聪明的头脑,屡屡将尉迟老黑玩弄于股掌之间。
在战场上,程咬金或许不如尉迟敬德骁勇。
但论起耍小聪明,也许连李世民都不是程咬金的对手。
他斜瞥了程咬金一眼,有些亢奋的说道:
“陛下,老臣虽然不赞同驸马的猜测,但是也不同意这
死胖子的说法。”
“你说谁是死胖子?”
“就说你怎么了!?老东西你不服吗?”
两个人互不相让,当着李世民的面就要大打出手,几十年了,还未释怀。
嘭!
李世民一巴掌拍在案牍上,声音如雷霆撕裂云霄,指着尉迟敬德和程咬金的鼻子骂道:
“要不你们两个当着朕的面打一架?”
一下子的,两个人都如霜打的茄子,蔫了。
尉迟敬德斜眼观察李世民,等到老李火气消了一些,这才轻声说道:
“陛下,我军入突厥境内作战,无疑在地形地势上而言,对于突厥军队是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