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街头的兵部尚书府门前,出现了极为荒唐的一幕。
宰相房玄龄,带着一干宰相府随从,将兵部尚书府围困起来,狠狠砸门。
房玄龄口中的话极为难听,站在街头之上破口大骂,已经不顾宰相的颜面。
可兵部尚书府,始终紧闭大门,仿佛与世无争。
府内。
李靖穿着一身便衣,显的格外轻松,还在优哉游哉的喝茶,红拂女在一旁侍奉着。
今日二人的气色都很好,面带笑意。
外面喧嚣嘈杂,内里却如同室外桃园一般,与世隔绝,安逸祥和,静雅淡泊。
“将军,当真不见见房相?”
李靖一口茶水差点呛了自己,一脸黑线的说道:
“房相现在正在气头上,我一个兵部尚书,那敢招惹,还不如避而远之,干脆不见。”
红拂女摇了摇头,坐在一旁。
这位叱咤江湖的奇女子,却唯独对面前的李靖全无城府,推心置腹。
“这一切还不都是将军自己招惹的,我若是房相,肯定也来找你理论,谁让你无缘无故的拉人家儿子下水,驸马是房相的心肝,此事人尽皆知。”
“嘿,你可不能这么说,主意明明是你给本将军出的,现在你却将自己的干系撇的一干二净...
本将军不服!”
红拂女叹了口气:
“将军害怕见房相,可就不怕折了房相的面子?一个当朝宰相破口大骂兵部尚书,已经不顾及脸面,信不信一个时辰之后,整个长安就会满城风雨,害房相如此难堪,你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毕竟,军需供给之事,皆由房相调动。”
李靖心里咯噔一下。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军需对于将士们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吃不饱饭,又如何让将士们抛头颅洒热血的去拼命?
思虑到这,李靖惊出了一身冷汗,房相若真是如此,自己恐要被掣肘。
但很快,他又如释重负的露出了笑意。
“哈哈,夫人,这事其实不用担心,房相生气归生气,但是总该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征讨突厥关系到大唐国运,房相肯定不会在背地里捅本将军刀子,再说了,驸马不是要随行嘛,房相若真动手脚,那本将军只能拿驸马开刀啦。”
后面一句话当然是玩笑。
红拂女嫣然一笑,百媚生。
门外房玄龄的声音更大了,骂出来的话也越来越难听,人流聚集如山峦一般。
“将军,你说房相会不会一怒之下去找陛下,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我估计不会!”
“将军何以如此自信?”
李靖平静的说道:
“房相不敢去见陛下,正如今日我不敢见房相一样,内心都有恐惧,再说,陛下乃九五之尊,在这种小事上朝令夕改,会消磨帝王威严,还有更重要的原因,是陛下信得过本将军能保护好驸马的安全。”
红拂女点了点头,将军分析的不无道理。
“你现在这守着,本将军去休息小憩一会,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再来报我。”
“将军这都能睡的着?”
“有什么睡不着的,放心吧,一会儿房相骂的累了,自己就会回去的。”
说罢,李靖起身,去卧房睡觉去了。
...
...
荆州,都督府。
房遗爱有点想回长安了。
可自己出来,是跟陛下演了一出苦肉计,说是历练,实际为巡查江南各州县。
如今路径已经基本完成,房遗爱略感疲倦,想要回长安好生的休息休息。
接下来两个月的时间,他都不希望继续忙碌,只想钓钓鱼、种种菜,惬意的生活。
也算是放空心灵!
可老天爷永远不会让一个人称心如意。
太子李承乾已经入了荆州城,正在前往都督府的路上,当然,房遗爱对此一无所知。
不仅仅是他,就连
荆州都督武士彠也毫不察觉。
太子的动作过于迅速,在陛下下旨的次日,便加急赶过来,比消息传递的还快。
武士彠近半个月颇为忙碌,奔走于都督府和水师军营之间。
房遗爱所涉及的战船图,都被送到船坞生产制造,武士彠不放心,每日都亲自去盯着。
这日,武士彠正在操练水军,满头大汗,忽然一个士卒跑过来,附耳对武士彠说了些什么。
武士彠听后,大为惊愕!
“什么!?太子入城了?”
这是闹哪样?
武士彠抬头望向天际,只感觉有些懵逼,李承乾这趟来的太突然啦。
防不胜防啊!
“快,备马,老夫要立刻回都督府,另外,命都督府赶紧准备,迎接太子殿下。”
“大都督,估计来不及了,太子殿下现在已经到了。”
“这...可如何是好?”
怠慢太子,这罪名武士彠背负不起,如热锅之上的蚂蚁,四处打转。
“不管如何,都督应立刻先回府才是,若是真有异常,都督可求救于驸马。”
武士彠双眼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