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淫贼,竟然敢偷窥本姑娘洗澡,是不是不想活了?”
柳如意怒目而视,眼中往外迸溅刀子,两只手紧紧的护在胸前,不敢挪动分毫。
房遗爱目光不动,死死的盯着柳如意的俏脸,委屈道:
“姑娘有些不讲道理,明明是你让本公子进来的,如今我就站在这光明正大的看你,你倒是过来啊,来打我啊,杀我啊,哈哈哈,不敢出浴桶,怕被本公子看见吧?”
房遗爱打趣了几句。
以往总是对柳如意提心吊胆,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肯定要讨回面子的。
再说了,你都将本驸马看了个精光,本驸马看看你,也算是扯平,彼此都不亏。
柳如意满脸通红而羞愤,恨不得立刻飞过去一刀宰了这个登徒子,可身上这浴巾小之又小,就只能遮住胸脯而已。
“你找死!”柳如意咬牙切齿---
她此刻已经生气到了极点,望着眼前这个讨厌的家伙耳根涨红,身子气的颤抖起来,又道了一句:
“你到底来干嘛?”
房遗爱抖了抖手里的食盒,然后郑重起来,说道:
“给你送羊肉,小环说你一口肉也没吃,那怎么行,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
现在不是争辩的时候,柳如意只想这个登徒浪子早点滚
出自己的房间。
“多谢林公子心意,将羊肉放下吧,然后把门关上。”
呀...
房遗爱一愣,确实是自己的毛病,竟然忘了关门。
这天冷飕飕的,如意姑娘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他按照柳如意的吩咐,小心翼翼的去关门,而后靠在门框上,又扭过身子。
柳如意近乎于抓狂!
“本姑娘让你出去之后将门关上,羊肉既然已经收下,你为何还不离开?”
怒发冲冠!
可惜现在不能发作,她光着身子坐在浴桶之中,要不然肯定好好教训这个人渣。
而房遗爱,就是抓住了这个机会,大肆重伤柳如意!
有那么一刹那,柳如意觉的房遗爱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房遗爱镇定自若,不慌不忙的坐下,淡然说道:
“如意姑娘,我觉的你对本公子有误解,有些话,还是要当面说清楚的。”
听到‘当面’二字...怒火攻心的柳如意觉的好笑!
“那为什么非得现在说?要不你先出去,等本姑娘穿好了衣服再说。”
“不可以!”
房遗爱直接拒绝,有条有理的回应道:
“我觉的,只有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如意姑娘才可以全无杀气,好好交谈。”
柳如意:“......”
有病啊!
哪有
在洗澡的时候跟人家谈事情的?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柳如意的情绪极度不好,当务之急是先将房遗爱敷衍过去,深仇大恨都秋后算账。
“你看看,如意姑娘你又生气,女孩子不能急火攻心,这样胸...会瘪的!”
“要你管!?”
房遗爱摸了摸鼻尖:
“其实也没其他的事,就是想问问如意姑娘什么时候能恢复本公子的人身自由,我来无垢山寨,没有半月,也过了十天,尚有要事缠身,不能久待的!”
“原来你来找本姑娘,是无利不起早,想要下山...”
陡然之间,柳如意全都明白了。
她想了想,期期艾艾的说道:
“林公子,自从你上山以来,本姑娘待你如何?”
房遗爱竖起了大拇指:
“虽然无垢山寨条件艰苦,但是如意姑娘对于本公子没话说,这一点本公子绝不否认。”
“既如此,你为何非要下山?”
房遗爱这时又道:
“有些事,不能说的太清楚,我与如意姑娘终究不是一路人,而且,在下尚有使命未完成。”
如果房遗爱穿越过来不是现在的身份,他倒宁愿成为一个山贼王,无忧无虑的过完一生。
可既为当朝驸马,当横扫八荒六合,至少如突厥、高句丽
、渤辽等都应统统扫除。
这些话,房遗爱没有跟柳如意明说,如果说出来,跟自报身份也就没有什么区别。
“本姑娘明白了公子的意思,道不同不相为谋喽?我无垢山寨是个小庙,容不下公子这尊大佛。”
柳如意话里带着失落。
她极不愿意房遗爱离开,眼窝之中竟有泪光打转,那股沮丧,难以掩饰。
最近几日,房遗爱讨厌的样子总是在柳如意的脑海中盘旋萦绕,她不知道这叫不叫喜欢。
至于爱情...一个山贼要什么爱情?又怎么配拥有爱情?!
“如意姑娘言重了,在下知如意姑娘乃是性情中人,而且我已将如意姑娘当成无话不说的好朋友,绝无半分嫌弃无垢山寨之意,只是身不由己而已!”
好一个身不由己,这四个字,似乎可以成为所有事的借口理由?
柳如意冷笑着,她不知道要如何挽留一个心如铁石的人,也知道根本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