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是该这时候说的嘛?
魏征已经无语,今日要谈论的,乃是房遗爱殴打文人而造成的恶劣影响之事。
至于其与武姑娘之间的婚事,还要慢慢商议。
陛下当时确实是同意,可陛下若是不承认,谁又能强硬逼着说听见。
那不是给陛下上眼药!?
“老夫懒的管你。”
魏征一甩衣袖,步履轻盈,先行入了御书房之内,一股书香之气四溢。
御书房的门墙仿佛是一道结界般,不管外面多喧嚣,只要踏入,便可让你平心静气。
“启禀陛下,房遗爱...”
魏征正欲通禀,房遗爱紧随其后进来,面色轻松,口里道:
“儿臣房遗爱叩见父皇,几日不见,父皇愈发神武,满面红光,看来今年的大唐,又要在父皇的带领下再上一个台阶...”
李世民没说话。
他依旧在读着面前的那本古籍,上面的文字语句晦涩难懂,根本没心思理会房遗爱。
自己女婿是个什么德行,他再清楚不过!
等到房遗爱将溢美之词说完,足足过了一刻钟的时间。
他宛若说了一段绕口令饶舌、背了一段贯口,累的气喘吁吁,口干舌燥。
李世民终于将手中的书放下,微微抬眸,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朕听闻,你在城南打了人,无数饱学士子
因你而受伤,此事...你作何解释?!”
得罪了读书人,未来必定没有好果子吃,鬼知道他们会给你编排出什么东西。
搞不好,朕都得受到你的波及...
房遗爱心里打着哼哼,他没打算承认,再说了,陛下口中所说,根本不是事实。
“父皇,此事你从何得知?长安治安护卫,乃由监门卫把守,可儿臣没看见程知节叔父啊...”
李世民抬眼看了看魏征,然后不耐烦的对着房遗爱道:
“你管朕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朕让你回答问题,你少跟朕在这瞎扯淡。”
“哦哦。”
房遗爱咽了口口水,他是极为精明之人,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自然知晓。
所以能避重就轻,就绝不含糊。
“此事父皇所闻,乃片面之词,人不是儿臣打的,儿臣从始至终,都没有动手,不信的话,当时围观的百姓有很多,父皇可以派人去问问。”
房遗爱没撒谎,他是真的没动手。
“儿臣也知道为何程叔父不来禀报此事,这摆明了是护犊子啊,因为动手的程处弼,这小子,儿臣拦都拦不住,给那个叫青松先生的揍的满地找牙、鼻青脸肿,莫说儿臣不认识,就是他老娘站在他面前也认不出来...”
魏征脸如黑铁。
程处弼这一波...不好
洗...
两个人究竟是怎样的友谊,竟令程处弼心甘情愿的为房遗爱背锅,而且没一句抱怨的话。
“魏相,此事是真的嘛?”
魏征在旁,长出了一口气,心里颇为纠结,但不能说谎,连连颔首道:
“驸马确实没动手...但这不能保证驸马没责任。”
房遗爱:“......”
魏公,哪有像你这样的,你不帮助本驸马说话本驸马也可以理解,但你不能落井下石。
魏征拱手,继续道:
“此事驸马虽然没动手,却因驸马而起,程公子,也是为了帮驸马出头才动的手。”
房遗爱心里已经开始骂娘。
用的着说的这么直白嘛,要不要把本驸马说的话也转述一遍给陛下听?
这不是火上浇油嘛?
李世民揉了揉太阳穴,沉默了许久,这才道:
“朕不想跟你捉迷藏,不管是程处弼动手还是你房府的仆人动手,肯定都是你的授意,你跟朕说明白,为何如此,朕知道你也是通情理的人,别人不招惹你,你是不会轻易动手的。”
还是父皇了解我呀,房遗爱有些动容,这才是知心朋友。
“父皇,此事是裴寂、萧瑀之事引起的余波,儿臣非要以此来杀杀读书人邪魔外道的风气...”
他将敏而学馆以青松先生为首的读书人,
是如何编排文章诋毁他的,以及自己如何反击,一字不落的对着李世民讲述了一遍,没有丝毫添文加墨。
李世民听在耳朵里,已经觉的很过分,果然人言可畏,读书人不好招惹。
魏征在一旁咳嗽,却不吭声,说实在话他想笑,但这样的场合却不能笑。
“朕相信你说的话,魏卿,你来说说,遗爱这样做,到底合适不合适,这群读书人,到底应不应该教训?”
天不怕地不怕的房遗爱有些认怂,投过去一个恳求的目光,想要让魏征说点好话。
乖乖,这群老臣才是不折不扣的老阴哔、套路王,在陛下面前给你穿小鞋,没人能遭的住。
“当然应该教训...”
听到这几个字,房遗爱眉开眼笑。
原来魏公跟自己站在一条战线上,也认为那些读书人有些过分,这样他就放心多了。
“陛下,事实就是事实,裴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