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怔住。
怎么感觉房遗爱的言语之中波及到了他,骂谁是狗东西!?
感情本相向陛下禀明长安城之内的情况,倒还出错了,你房遗爱满口道义。
“这混小子到底什么意思?”
李世民清楚,再这么打下去,肯定会出人命的。
房遗爱就算功劳再大,又有当朝驸马的身份,可无端杀人,也要以命偿命。
更何况,若是杀了平民百姓,有官大欺人的嫌疑,令百姓对朝廷生出仇恨之心。
魏征依旧在怨恨之中。
本想着对房遗爱落井下石,但考虑到事态及时形势,魏征最后还是忍住。
算你小子走运!
“陛下,驸马出手越重,就证明他遭受到的侮辱越大,可他曲解陛下口谕的意思,拒不停手,这有忤逆圣意之嫌,臣请陛下勒令房遗爱停手,将其召入宫中,一问究竟。”
现在这也是唯一办法。
李世民听到此处,心中暗暗点头,可若继续让宦官去传命,显示不出李世民的愤怒程度。
“不如魏相替朕走一趟?”
魏征拱手,眉眼带笑道:
“老臣遵旨。”
说罢,扭身出了御书房。
魏征向张宇询问了房遗爱现在的具体位置,不敢耽搁,急匆匆的出发。
城北。
房遗爱果然说话算话,敏而学馆中的学子们,连同青松先生在内,一个都不落下。
全部拖到城北闹市的街头,拳打脚踢,动作不曾轻了半分。
青松先生在人群之中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已经是鼻青脸肿,面目全非。
以往,他是极其注重形象的!
早年间在裴寂府中做门客,青松先生高远是想借着裴寂的身份地位扶摇直上。
可并未得到自己想要的!
一来二去,他便想要效仿那些竹林贤者一般的谋士,不贪图功名利禄,则自有人会登门拜访。
可惜,青松先生失算了!
朝廷并没有人请他做官,也并没有人将他当回事,他不过是那个自命清高的小丑而已。
于是他想到了更能引人注意的办法---针砭时政!
正赶上房遗爱揭发裴寂和萧瑀的事情发生,他认为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于是煽动敏而学馆的学子,大肆在房遗爱的人格和过往事迹上做文章。
以此来显示自己胸怀天下,心系百姓,有铮铮铁骨,不惧朝中权贵。
从始至终,青松先生都是以自身的利益出发!
那些道义、为民请愿、声讨逆臣...终究只是挂在嘴边。
若让这样的人有资格去
评判天下,那么才是这个王朝最大且难以洗刷的欺辱。
城北围观了许多人,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连风也轻了许多,针落可闻。
青松先生双眼遍布血丝,冷冷的盯着房遗爱,似乎已经对这个天下绝望。
“房...房遗爱,是你毁了斯文,是你寒了天下读书人的心,我绝不屈服于你...”
“本驸马毁了斯文?!本驸马寒了天下读书人的心?!简直是放屁,臭不可闻。”
房遗爱自然看出了轻松先生的愤怒,他却依旧淡定如常,冷笑的望着这群读书人。
百姓们看着这群读书人,心疼的厉害,也有人心中咒骂房遗爱,但却没有人制止。
他们也害怕房遗爱发威啊!
房遗爱昂首挺胸,眼眸中写满了不屑一顾:
“你这老狗,未免也抬高看自己,你代表得了斯文嘛?还是说你代表的了天下的读书人?”
“你这样的人,对于国家没有任何的作用!”
“是读了许多书,可从不为国家出力,只会坐在家里,对外面的人和事指手画脚。”
“天塌下来,不关你们的事;地陷下去,也不关你们的事。”
“看着灾荒之年饿殍遍野的百姓,你们只会说真可怜,却什么都不
会去做。”
噗...
轻松先生直接吐出一大口鲜血,今日已经是斯文扫地。
“哼,满口的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
“你斯文?!就可以随意评价他人的是非,来抬高自己的名声?”
“你斯文?!就不管事情的对与错,只要你们看着不顺眼,就随意跌倒黑白?”
“你斯文?!就看着煽动百姓情绪,令那些无知百姓与你们有同样的情绪?”
“你斯文...你斯文你奶奶个孙子...”
房遗爱极尽全力的挖苦、怒骂,没有给这些敏而学馆的读书人一丁点面子。
听着这些话,那些围观百姓中原本对房遗爱有意见的,也开始反思自己。
是啊,他们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怎么能说驸马就一定错了呢?!
难道因为这些人挨揍,就要强行说驸马有恶行!?
这是生硬道德绑架!
回头想想这几年,驸马为了长安、为了天下,做了多少事,不胜枚举...
制造雪花盐、制造肥皂、扣起了大棚、发掘了东林山矿脉...每一桩每一件,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