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世民说出这句话,侯一帆才知道事情并不是想象当中的那么简单。
可是余下的时间,已经不允许他思考什么。
李世民微微抬眼:
“长安盐铁司使...侯大人,你可知罪?”
侯一帆:“......”
他一直以为今日将这么多人叫过来是治房遗爱的罪,可没想到,是请君入瓮。
自己才是那个戴罪之人!
侯一帆顿时慌了,五体投地的跪在地上:
“陛下,微臣何罪之有,那有罪的分明是当朝驸马房遗爱,他破坏盐业市场,中饱私囊,坑害百姓,请陛下不要被小人蒙蔽,而错怪了微臣!”
“错怪!?”
你都这般欺骗于朕,将朕当成了手中玩偶,朕又岂会错怪你呢?
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感情都拿朕当傻瓜,一个小小的长安盐铁司,都敢睁眼说瞎话,在殿前戏弄朕。
李世民已怒不可遏!
“侯一帆,你竟然还想欺骗于朕,朕是不是这几年给你好脸了?”
“当今大唐,地广千里,可是在我大唐的疆域之内,就只有一家侯记盐业。”
“若说不是你侯家垄断,连朕都不信!”
“还有,你竟只给朝中高官提供白盐,卖给百姓的,全都是
泛黄涩口的劣质盐。”
“而且,给各官员的食盐质量也是参差不齐!”
“不仅如此,你还将食盐定价奇高,以此来谋取暴利。”
“朕知道,盐铁司每一年缴纳的赋税,都令人发指,但是这些钱,却是肮脏的不义之财,朕所不齿!”
这一番话,让人瞠目结舌。
细细琢磨,也便不难明白其中的原因。
魏征等人全部都愣住,他们终于明晰了盐铁司屹立不倒的原因。
侯一帆一脸的诧异,平日里油嘴滑舌,现在就只能哀叹连连,仿佛陛下在冤枉他一般。
而他的内心深处明白,陛下所说,全是真的!
可是,侯一帆不能承认。
若是认罪,便是要掉脑袋的。
“陛下,这定然是有人污蔑微臣,微臣自接手盐铁司,兢兢业业,不敢怠慢啊。”
“你还敢说自己兢兢业业!?”
李世民双拳紧握:
“平日朕不出宫,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可现在你去长安街头看一看,百姓对侯记盐业怨声载道,此皆朕亲眼所见,你还想狡辩吗?”
侯一帆:“......”
他想起来啦,今日房相邀请陛下出宫喝酒,不曾想,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而是为了探求真像!
侯一帆的心境一下子就跌落
到了谷底。
他本来还想猪八戒倒打一耙,继续构陷房遗爱,现在,只能委屈求全...活命啦!
李世民气鼓鼓的,他更气的是,这件事将太子蒙蔽,而且侯君集暗中推波助澜。
“侯将军,侯一帆是你的义子,你跟朕说说,这件事你知道不知道,要说真话,要不然,可别怪朕翻脸。”
这是个选择题!
侯君集是何等聪明的人,他深知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陛下若是不杀一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既然如此,那便只能壁虎断尾,弃车保帅!
“陛下,末将糊涂啊,当年举荐侯一帆入朝为官,却没想到他竟然是如此的狼心狗肺,此事末将被蒙蔽,不辨是非,恳请陛下降罪责罚!”
侯一帆:“......”
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呢?!
就这么轻而易举的便把我扔出去!?
侯一帆自然是反感的,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侯君集的马前卒,现在又成为了弃子。
“义父...义父,您可不能这样啊,那回扣我可都是给了您...”
“狗东西,陛下面前,还敢造次?”
侯君集绝不会让这样的话说出口。
于是。
便听见‘啪’的一声响。
侯君集已经是一个大嘴巴子乎了过
去,这一巴掌势大力沉,直接将侯一帆的半边牙都给打了下来。
血沫横飞。
侯一帆整个人神情沮丧,脸部臃肿,说话已经是含糊不清。
“如此说,这件事侯大将军不知情?!”
侯君集快要被吓尿了,陛下是何等人物,连自己的亲哥哥都敢杀,更别说他。
“末将一无所知,恳请陛下明察!”
“那便是侯一帆犯了欺君之罪,魏相,侯一帆既犯此罪,该当如何处置?”
魏征上前一步,铁面无私:
“陛下,按照大唐律例,当处...斩首示众!”
李世民点了点头。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来人,将侯一帆给朕拖下去,打入死牢,明日午时三刻,在长安城东市,公布罪行,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群臣惊骇。
侯一帆丢了三魂七魄,被宫廷禁卫拖了下去,李世民驱散群臣,只留了房遗爱和太子。
盯着这两个年轻人,李世民感慨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