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允许店内的掌柜的心平气和的坐下。
“二位客官,方才我店内的伙计,应该提前询问了二位到底放哪一种盐,既然二位选择了侯记盐业的粗盐,那菜品之中有涩口的味道,也是难免的。”
“这是为何!?”
老李眼前一黑,心中勃然大怒。
宫中御膳房做菜放的也是盐铁司的粗盐,但是却从无嘉鱼饭庄这股难吃的味道。
就算有差别...差别会如此大吗?
掌柜的苦笑两声,这才不疾不徐的继续说道:
“客观稍待,容小人慢慢道来。”
“我嘉鱼饭庄向来奉行的是服务至上,这才能够在长安城做大做强,口碑极好。”
“而为何长安城最大的饭庄,味道也如此之差?”
“这原因并不在菜品的做法之上,而是在这粗盐上,若是用雪花盐,便没有此等情况。”
老李闭着眼,不明所以,胸中还有怒气。
“简直是胡言乱语,分明是你们店大欺人,这粗盐会有什么问题,便民盐业刚刚萌芽,以前没有便民盐业之时,你们不也生活的好好的,老夫虽然不是高官,可也听说长安盐铁司功绩卓著,你分明是污蔑他们。”
掌柜的又说道:
“客官也
说了,只是听说,既然是听说,那么这传闻便有真有假,客官若是不相信,小人可以直接在店内取盐,给客官看。”
李世民与房玄龄对视一眼,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这侯记盐业的粗盐和便民盐业的雪花盐到底孰好孰坏,一看便能知晓。
这件事已经触碰到了老李的神经细胞。
他还非要查清楚,不然的话,绝对不善罢甘休。
很快,那掌柜的便取来了一小捧的粗盐,摊在了桌面之上,却见那食盐颗粒极大。
而且质地泛黄,看起来令人恶心的起鸡皮疙瘩。
“这粗盐...怎么成色如此之差?”
老李虽然不常去御膳房,但是宫廷之内的食盐也不是没见过,绝不是如此。
掌柜的知无不言,事到如今,也便豁出去,不怕引祸上身。
“这便是侯记盐业销售的粗盐,客官不要看他们店内摆放的盐质量极高,那都是给人看的。”
“而在背地里,近些年贩卖的却都是这种黄盐,而且一家独大,价格极高。”
“以前整个长安城便只有一家侯记盐业,我们便也只能硬着头皮购买,如若不然,连盐都吃不上。”
老李的头脑昏沉,不禁叹息一声。
怎么这掌柜的所言,如往日百官称颂之盐铁司,竟然是如此的大相径庭。
甚至再去听侯一帆的话,有些荒谬。
“掌柜的,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嘛?你哪里来的胆子,污蔑朝廷机构,可是要下狱的。”
那掌柜的冷冷一笑:
“若因此事下狱,我也认了,可如今,程处弼少爷开设的便民盐业,贩卖雪花盐,洁白无瑕,吃起来味道优美,这才给百姓们带来了福音,我知道最近我们这些商家都在便民盐业购买食盐,盐铁司和侯记盐业会报复,那便让他们来。”
李世民:“......”
一个做生意的平头小老百姓,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老李立刻意识到,也许说假话的并不是百姓,而是那个他极为信任的侯一帆。
盐铁司每年上缴的税赋,数额极大,原来这钱,竟都是民脂民膏。
细思极恐!
“如今除了你们抱怨侯记盐业,其他的酒馆、茶肆、街摊...也都是如此嘛?”
“是的,小人若有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震撼!
老李差点被呛死。
连长安城都尚且如此,更何况其他的郡县呢?
老李的内心深处仿佛如一团乱麻,太阳穴出奇的疼痛
,夹起一片菜叶艰难的咽了下去。
百姓都能吃的东西,自己为何不能吃?
见李世民情绪低落,房玄龄摆了摆手,又对着那掌柜的说道:
“好了,没事啦,你下去吧,对了,将从便民盐业平价购买的雪花盐也送来一些。”
“是!”
那掌柜的立刻去做。
望着洁白无瑕,真的如白雪一般的雪花盐,又伸出手尝了尝,老李简直惊呆了。
“天下竟能有这样的盐?”
房玄龄道:
“陛下,此便是鲁国公程咬金之子程处弼开设的便民盐业所售卖的雪花盐。”
老李闭着眼,冷哼一声说道:
“那小子朕知道,才是真正的不学无术,不过朕听闻他跟驸马走的很近,这不会是程处弼的主意,应该是驸马的,玄龄,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房玄龄后退一步,拱了拱手,道:
“陛下久居深宫,难免被蒙蔽,天子脚下,更是灯下黑的绝对领域,陛下不必过于自责,此事,微臣已经不必多言。”
“玄龄,你似乎话里有话啊!”
房玄龄自嘲的说道:
“陛下,微臣知今日盐铁司使侯一帆入宫,乃是诟病我儿,微臣之所以不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