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刚刚坐稳。
恰在此时,门外便传来了一声凄惨的哭天喊地之音。
然后便见到侯一帆仓惶而入,眼含热泪,一脸狼狈的样子踉踉跄跄的。
“陛下...恳请陛下为微臣做主啊,那房遗爱欺人太甚,长安盐铁司的工作难以为继啊...”
侯一帆似乎早有准备。
从入殿之后,便是不分青红皂白,硕大的脑袋狠狠的向着地面猛砸而去。
声音嘭嘭作响。
老李光是听了声音,都感觉心疼。
“侯卿...起来说话,因何如此?”
李世民皱眉,面部的表情依旧波澜不惊。
侯一帆这才缓缓抬头,露出那张并不算英俊,但是有鼻子有眼的普通面庞。
“陛下,房相的二儿子房遗爱以势欺人,仗着位高权重,又被陛下封为东宫少詹事,竟然在长安城欺行霸市,恳请陛下明察,降罪房遗爱,给长安盐铁司一个交代。”
房遗爱!?
这小子又惹事啦?
最近边境的局势乱糟糟的,老李根本没心思去管其他的事情,对于便民盐业的成立,还不知情。
“侯卿,到底怎么啦,你要将话说清楚,做事得有证据,得讲道理,总不能你在朕
这哭几声,朕就莫名其妙的给房遗爱定罪。”
李世民是个头脑清醒的人。
莫说你只是个长安的盐铁司使,就算是德高望重的某位大臣来了,也要明察秋毫。
侯一帆擦了擦眼泪,镇定片刻,而后,露出一副无奈的模样,唉声叹气的说道:
“陛下应该知道,长安盐铁司,总管天下盐业,这是陛下给予的职责所在。”
“虽然我大唐对于贩卖私盐没有明令禁止,但是这私盐的售卖,也在长安盐铁司的监控之中。”
“可是这房遗爱,竟公然忽视盐铁司,在长安城外开挖盐井,晾晒食盐。”
“然后高价售卖,谋取利益,这岂不是要毁掉长安盐铁司的名声嘛?”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听后,一脸的想不通。
房遗爱这家伙,什么时候又涉及到盐业?
“侯卿,此话是否过于严重,去哪里买盐是老百姓的自由,这房遗爱就算是贩卖私盐,怎么会影响到盐铁司的名声呢?”
侯一帆一路已经想好了说辞,继续哭唧唧的说道:
“陛下,我大唐的侯记盐业,归盐铁司直接管辖,数十年来,百姓对于侯记盐业,好评如潮。”
“可是自打房遗爱开挖了盐
井,便成立了便民盐业。”
“私自贩卖食盐也没什么,但是房遗爱以权势威压,强迫老百姓购买便民盐业的盐。”
“他甚至威胁百姓说,如果百姓不买盐,他就...他就...”
老李横眉冷对,怒冲天灵盖。
“他就怎样?”
侯一帆狡黠的眨了眨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
“房遗爱说,如果百姓不买盐,他就打断这些人的腿,以儆效尤。”
竟有此事!?
李世民虎躯一震,他本不想愤怒,毕竟侯一帆的话语之中带有污蔑和诟病的嫌疑。
可无风不起浪。
房遗爱若是真的没有过错,一个堂堂的长安盐铁司使,会冒着污蔑朝廷命官的危险来宣政殿诋毁他?!
老李盯着侯一帆,眼中带着几分警告,也有几分威胁之意。
毕竟,房遗爱现在是当朝的驸马爷,又是东宫少詹事,是他亲自选定的皇家女婿。
这段日子以来,房遗爱对于整个大唐的贡献,无人能及,朝中红眼和嫉妒之人,不在少数。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堤高于岸,浪必摧之!
“侯卿,你可知污蔑诋毁朝廷命官是什么罪?朕可以为你做主,但是你要为你说过的话负责任
。”
侯一帆恍然未觉。
这一次,他是铁了心要和房遗爱抗争到底。
理由也很简单。
房遗爱的所作所为,不仅触碰了他的根本利益。
甚至有可能让长安盐铁司一蹶不振,那他这个盐铁司使在朝中还有什么用处?
“陛下,自从陛下擢升微臣做长安盐铁司使,微臣无一日不是殚精竭虑,不敢荒废正事。”
“这些年长安盐铁司取得的成绩,百官有目共睹,陛下定然也能做到心中有数?”
“若不是迫不得已,微臣岂敢冒着惶恐,来检举揭发当朝驸马?”
李世民皱眉:
“侯卿惶恐什么?”
有罪伏法,有冤申冤。
朕在这朝堂之上,还能让你蒙羞不成,这胆小怕事的样子,实在是太令人讨厌。
侯一帆继续说道:
“陛下,那房遗爱已经是驸马,是陛下的女婿,其父亲又是当朝的宰相。”
李世民听出来了,侯一帆这个狗东西,是话里有话。
侯一帆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
“房相身居高位,只需要跟中书省吩咐一句话,便能轻松的摘掉微臣的官职。”
“微臣这一次,也是冒着生命危险,不过为了大唐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