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佟昌盛!?”
面对程处弼的质问,佟昌盛沉默不语。
他深知自己现在的处境。
方才不知道这家店的东家是程处弼,所以才敢耀武扬威,出言威胁。
可既然搞清了状况,情形便完全逆转,因为他并不敢跟鲁国公程咬金的儿子翻脸。
程处弼冷哼一声,不屑一顾的啧啧说道:
“你这狗东西很狂妄嘛,带着这么多人来到本少爷的店中,看这架势是想要把本少爷的这个店面给砸了啊,或者,想要跟本少爷打一架?”
佟昌盛一听,顿时哑然。
“小人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跟程公子作对。”
佟昌盛被吓的步步后退,面部表情有些僵硬:
“程少爷,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这是程少爷的店,这才闹了误会,还请程少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小人这就告退,侯记盐业就在隔壁,程少爷若是需要食盐,尽管派人来取,不收钱的。”
程处弼笑意深沉:
“你愿意送,本少爷却未必愿意要,侯记盐业卖的盐,生涩拗口,那是给人吃的嘛?你们与盐铁司狼狈为奸,搜刮民脂民膏,本少爷怕吃了折寿!”
“啧啧啧...程少爷何出此言?”
“何处此言!?做了什么你们心里比谁都清楚,本少爷也告诉你,今日之后,这里是便民盐业,本少爷以后要在这卖盐啦,若是抢了你的生意,还请见谅。”
佟昌盛:“......”
现在盐业的门槛这么低...谁都想来做生意?
不过佟昌盛今日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消息。
以前一直听闻程处弼是房遗爱的小跟班,脑子并不太好使,但是今日说出来的话,竟是如此决绝。
让人刮目相看啊!
“程少爷要卖盐...是否询问过长安盐铁司,可问过侯大人?”
程处弼一听就有些火大。
你以为长安盐铁司是什么机构?
是三省六部、还是当今宰相、本少爷要做什么,非要向长安盐铁司汇报?
“看来盐铁司在你这狗东西的心里,地位极高,那本少爷告诉你,没问过长安盐铁司,如何?”
程处弼一脸的肆无忌惮。
与这些偷奸耍滑的奸商相抗衡,仿佛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正气凛然的光芒。
佟昌盛有些尴尬,心里没底的说道:
“按理来说程公子若要卖盐,理应与长安盐铁司使侯大人说一声的,鲁国公当与我家侯大人是朋友。”
“呸!
”
程处弼狠狠的吐了一口:
“那侯一帆算是什么东西,也好意思与家父相提并论,我父乃开国功臣,当朝鲁国公,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成为家父朋友的嘛,不自量力!”
程处弼的表情极其唾弃。
我爹这个人虽然轻浮,但是结交朋友也是要识人的。
“还有你,佟昌盛,本公子知道这侯记盐业和长安盐铁司之间的关系,也知道那个叫侯一帆的狗东西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你让人去告诉他一声,即日起本公子在这卖盐,若是不服,让他来找本少爷,本少爷随时奉陪。”
话既然已经料到了这个地步,也便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
佟昌盛对着程处弼再三行礼之后,然后带着十几个伙计,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望着一行人远去的背影,程处弼微微露出了一丝的淡然笑容。
“公子,方才您为什么不教训他们一顿?”
程处弼今日带来的人也不少,就是为了怕突发情况发生,不过还是没出手。
“我们要做的,是让侯记盐业破产,佟昌盛不过是侯记盐业的走狗而已,没必要跟他置气。”
又有人说道:
“想来这个佟昌盛是不会善罢甘休,若是他们
来找麻烦,我等又要如何应对?”
“车到山前必有路,路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
程处弼起身,此时店内已经装修的差不多,已有人送来了一块门匾。
上面写着‘便民盐业’四个大字!
字迹笔走龙蛇,俊秀飘逸。
“来人,挂起来。”
一块巨大的烫金牌匾便被悬挂在门头之上。
迅速吸引来一众百姓,他们惊愕、木讷,甚至百思不得其姐。
多少年来,长安城就只有侯记盐业,没想到今日,竟又有其他商铺卖盐啦。
想到这几日吃到的粗盐,极难下咽。
百姓们忽然觉的人生的黑暗仿佛要过去,这新成立的便民盐业,便是他们的救星。
“乡亲们,快来看快来看,长安城又有新的盐业啦,哈哈,再也不是侯记盐业一家独大。”
“便民盐业,听起来很是亲民啊!”
“快,去告诉其他人,咱们又可以去其他的盐铺买盐啦。”
“......”
一时之间,竟有奔走相告的势头。
却说佟昌盛等一行人气冲冲的回到了侯记盐业之内,心情便极为不好。
“晦气,真是晦气,难不成是佟某人上辈子造孽啦,竟然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