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在东宫喝的烂醉如泥,翌日酒醒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对比食盐的差别。
他让下人将府中所有的盐都聚集到院子里,足足有几袋子,近乎于百斤。
房府毕竟是丞相府,府内人丁兴旺,这对于盐的消耗来说,是极大的。
这并不难理解,单说那程咬金和程处弼,父子二人便每日能吃半斤盐。
出于好奇,李承乾一大早便跑来凑热闹,静静的在一旁看着房遗爱的所作所为。
也不出声!
房遗爱将府中每个袋子里面的食盐都抓了一把,放在清扫干净的青石地板上主动对比。
这些盐都是粗盐,唐朝的炼盐工艺只能制作出这样的盐,但是质量却大有不同。
其中有一部分盐是几个月之前的陈盐,购买的时间过早,但是却没来得及吃。
这些盐看起来很干净,就算是里面掺杂着沙粒,也十分稀少。
但是近两月之内购买的食盐,颗粒泛黄,品相极其一般,肉眼可见豆大的沙粒掺杂其中。
乖乖...
差别竟如此之大!
而当房遗爱将从东宫拿来的那一袋子盐倒在地面上,更让他震惊的事情发生啦。
东宫的盐虽然也是大颗粒,但是要
更洁白更干净,显然是经过特殊工艺的处理。
房遗爱顿时了然!
这难道是因为我爹房玄龄和东宫太子之间的身份有差异,才让这食盐的质量相差极大?
“嘶...”
倒抽一口冷气,房遗爱想起来啦。
房府的食盐都是从市面上的购买的,而东宫的食盐,则是由盐铁司亲自送的。
咬了咬牙,房遗爱怒不可遏。
连房府和东宫的食盐都有这般差别,那么百姓吃到的盐,得烂成什么样子?
房遗爱吐了口唾沫,然后站起身,只觉的腰部有些酸痛,盯着下人们,问道:
“小绿,房府对于食盐的需求量极大,也算是盐业的大客户,这些食盐你都是从何处买来的,本少爷咽不下这口恶气,还非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
小绿虽然是女子,但已经相当于房府之内的大管家,对于柴米油盐之事,张口就来。
“二少爷,这长安城就只有一家卖盐的,便是侯记盐业,至于咱们常购买的这家店,与咱们房府就只有一街之隔!”
房遗爱冷哼道:
“这什么名字?还‘猴急’盐业,你瞅瞅,这般猴急,也难怪粗制滥造,此乃奸商行径!”
小绿
黑着脸,道:
“二少爷,不是‘猴急’,是侯记盐业。”
“差不多,本少爷再问你,你可知道这侯记盐业里面的囤货,又是从哪里进货的?”
小绿猛然摇头:
“这,奴婢便不知道啦,盐业从哪里获取食盐,这是朝廷的事,奴婢身居市井,怎么能知道这等细节呐...咦,太子殿下不是在这,估计殿下应该知道吧。”
“太子殿下?!”
房遗爱迅速将目光转向李承乾,却见到李承乾也是一愣,摆了摆手道:
“老房,你知道我的,本宫以前不学无术,心思从来都没在这些事上面,按理来说应该知道,可是本少爷就是不按理出牌的那种人。”
得!
拍了拍脑门,房遗爱知道这二货问了也是白问。
“老房,你不妨问问房相,这等秘密,并不是什么秘莘,老一辈人应该知道。”
“我爹?”
房遗爱点了点头,二话没说,直接扭过身,便向着房玄龄的卧房走去。
也许是平时蛮横无理惯了,房遗爱从来就没有敲门的习惯。
跨步而入,却见到房玄龄正一脸和蔼可亲,跪在地上给房遗爱的母亲捶腿。
家里的地位,所有人都知道的,但
每个人都是看破不说破。
“爹,忙着呢?”
房玄龄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以往在朝中都是威风凛凛,若传出去是个妻管严,恐颜面扫地。
“哦哦,儿子来啦,你知道,你娘一直有寒腿这个毛病,爹给你娘捶一捶。”
“理解理解。”
房遗爱嘿嘿一笑,这笑容之中带着别样的深意,大马金刀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娘,我有事,要跟我爹聊一聊,要不,您回避一下?”
在房玄龄面前脾气大如山的卢氏,听到房遗爱的话,便顿时妥协下来,二话不说,起身出了房间。
干净利落!
房玄龄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感情自己这个一家之主才是食物链最低端的人,连那些下人们都嘲笑。
见到房门关闭,房玄龄才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对着儿子拱了拱手,笑眯眯的道:
“多谢儿子解围,那个母老虎终于走啦。”
房遗爱喝了口茶,黑着脸道:
“这话你当着我娘的面怎么不说啊?”
房玄龄叹了口气,捂着脸说道:
“爹脸上的旧伤刚好,不想再添新伤,儿啊,这都是咱们自家事,可不允许外传。”
房遗爱心道本公子没心思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