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皇后和房遗爱等人下了山。
李承乾全程都没什么礼佛的心思,反倒是对于房遗爱口中所说,极是在乎。
若辩机真如老房说的那样,贪财好色,那么这样的人,有秽乱宫闱的危险。
我李承乾乃人间正义,绝不能见此事发生!
车夫在那棕色的马屁股上狠狠抽了两下,那马匹慵懒的嘶吼两声,才不情愿的踏上回长安之路。
“承乾。”
长孙皇后在车内,一面烤着暖炉,一面呼喊着。
李承乾在外面轻声的答应着:
“儿臣在!”
长孙皇后接下来的话,令李承乾有些毛骨悚然。
“明日开始,这辩机小师傅会入宫内做法,你替母后接待一下,将其带到高阳的住处,便可。”
李承乾:“......”
这是要引狼入室啊。
房遗爱极是不情愿,也许高阳公主的不归路,就是被李世民和长孙皇后逼迫的。
“皇后娘娘,让一个和尚入宫,恐引发流言蜚语。”
说话的是房遗爱。
他想要告诫长孙无垢,不是什么人都能入宫,也不可听信这小和尚的一面之词。
花言巧语之人,往往心思极坏!
长孙皇后沉思片刻,这才说道:
“本宫也是为
了你和高阳的婚事,由高僧做法,可以祛除晦气,让你们的成婚礼,顺顺利利的进行。”
房遗爱:“......”
你这是要给我戴绿帽子?
房遗爱黑着脸,然后冷静的说道:
“娘娘,此为迷信,佛法若真的管用,那么饥荒之年,怎么不见这些高僧去赈灾?若佛真的能够渡人,大可让那些因为灾祸而死的难民们全部复活。”
“你这是抬杠!”
长孙皇后有些累了,不想继续跟房遗爱争论。
房遗爱也乖乖闭嘴,既然长孙皇后执意要让辩机入宫,自己无论怎么说都无济于事。
那接下来,便只能看太子的啦。
房遗爱扯了扯太子的衣袖,两个人故意放缓了步伐,拉开了与皇后銮驾的距离。
“老房,此事你怎么看?”
李承乾觉的是不妥的,但是母后急功近利,明显是被辩机的花言巧语冲昏了头脑。
房遗爱心如潭水澄明,不管从哪个角度出发,他都要制裁辩机一次。
如果令辩机和高阳公主通奸,自己使个计策捉奸在床,则陛下定然会取消这门婚约的。
但是那样,高阳公主的人生就跟着毁啦。
显的过于损了!
“我们怎可违抗皇后娘
娘之命,但是微臣对殿下寄予厚望,殿下可以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房遗爱开始捧李承乾的臭脚。
他心道殿下你可一定要出手,如若不然,这高阳公主的名声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李承乾抽了抽鼻子,对太监做这种东西的地方,他已经许久都没有去过啦。
但看老房殷殷期盼,他眉毛一挑,义愤填膺的说道:
“此事你就交给本宫,本宫绝不会令你失望,咔嚓了辩机,也算是消除祸端。”
李承乾下定了决心。
正好,她也想为母后分忧。
辩机一旦成为了被施以宫刑的小太监,那么以后就能时时刻刻的跟在母后身边讲经。
母后的头疾,或可因此而痊愈。
何乐而不为啊?!
“殿下深明大义,感人肺腑。”
李承乾呵呵一笑:
“事情可没这么简单,本宫想了想,这件事若是被母后得知,本宫少不了还是要挨揍的,那就有些不划算啦,不如这样,东林山的矿脉若是赚钱,你多给本宫点补偿如何?”
您这是要钱...还是要我的命?!
“行,微臣我就忍痛割爱,不就是钱嘛,到时候我房遗爱将自己的那份也分给太子一些
。”
“还是你爽...快!”
殿下,说话能不这么大喘气嘛?
事情就这么愉快的定下,入了长安城之后,房遗爱半路脱离车队,回到了房府。
天气愈发冷啦。
到了第二日,竟有滴水成冰的势头。
很少能看到街头之上有来往的行人,长安城的百姓彼此都窝在家里,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
可在城门刚刚开启的一刹那,便有一骑,身着僧袍,狂奔入城,直奔皇宫。
这么着急!?
来人正是辩机。
辩机似有一骑绝尘之感,策马扬鞭,街头之上留下了一窜窜的马蹄印。
很快,辩机就到了宫门前。
辩机有些夜不能寐,自从见到了高阳公主那秀丽的面庞,脑海中的记忆便迟迟挥之不去。
甚至吃饭睡觉,都在回想!
他想要快点见到高阳公主,哪怕只是远远的看着,也会感到满足。
“烦请通禀,就说净土寺玄奘大师高徒辩机,奉命前来。”
“......”
几个侍卫有些木讷。
高徒有自己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