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世南脑壳嗡嗡作响,仿佛被什么沉重的东西砸了一下。
有房府的仆人在东林山...这怎么可能?
李道宗与房遗爱,向来是水火不容,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虞世南才将东林山拱手相送。
可是现在...
虞世南嗅到了一丝不妙的气息。
方才热热闹闹的堂内,也骤然变的冷清下来,如同肃杀的战场,更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昶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将话说清楚!”
虞世南已经尴尬的无以复加。
虞昶也有些焦急,望着虞世南,道:
“父亲,此事是真的,据闻房府的仆人士气高涨,都在叫嚷着开山冶矿,发家致富。”
“冶矿!?”
东林山啥时候有的矿脉,若是有,他虞世南掌握东林山这么多年,为何丝毫不知情。
“此事真假?”
虞世南又问,心中已经按捺不住的怒火中烧。
他方才说的好,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可是当整件事发生在自己身上,虞世南的所作所为,与口中所说的,便是大相径庭。
“父亲,估计不可能有假,流言蜚语愈演愈烈,肯定是坐实了,可令儿子不解的是,这东林山的地契,分明就在江夏王手中
啊。”
“老夫何尝不百思难解!?”
虞世南况味杂陈。
莫非李道宗和房遗爱狼狈为奸,两个人穿上一条裤子啦?
不太可能...若真是那样的话,李道宗也太没有骨气,跟临阵投敌完全没区别。
可想想李道宗的为人,虞世南又的确不敢担保!
场面有些尴尬。
本来众人都是来给虞世南祝寿的,可听到这个消息,顿时热闹的氛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们开始为虞世南分忧!
“虞公为何要将那东林山的地契,拱手让于江夏王啊?”
有人问道。
虞世南叹了口气,脸上极具失望的神情,然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一遍。
众人听完,惊骇无比!
这么说虞世南是出于情义,慷慨相送,但是李道宗转手就将东林山给了房遗爱...
“江夏王与房遗爱之间的恩怨,人尽皆知,会不会是房遗爱将东林山的地契骗过去的?”
“这完全有可能,毕竟江夏王脑子不太好使,在房遗爱的身上吃亏,已经不是第一次。”
“我看不像,前几日,我恰巧路过房府门前,见到江夏王亲自去了房府,与房遗爱说三道四,聊的热闹。”
“我也见到过...”
若是一个
人说,虞世南还有些不相信,但所有人都说,他便不得不信。
“简直是岂有此理!”
虞世南气呼呼的,脸色大变,仿佛是个河豚一般。
他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过生辰的心思,脑海中全是房遗爱和李道宗狼狈为奸的样子。
这肯定是成心的!
还有李道宗那个老贼、小人,老夫送你东林山地契,是让你破灾的。
可你给房遗爱算是怎么回事...下乡送温暖嘛?
“虞公,不要生气,就像您刚才说的,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有学子在一旁劝说。
但虞世南觉的自己仿佛就像是跳梁小丑一般在被调侃。
“不要劝老夫,老夫怎么能不生气,这个李道宗,好会演戏啊,连老夫都给骗过。”
虞世南猛烈的咳嗽几声,一怒之下掀翻了面前的桌子,酒肉撒的遍地都是。
杯盘狼藉!
“这口气老夫咽不下去,昶儿,速去备马,老夫要到东林山一探究竟。”
话音未落,虞世南又看了看堂下惊愕的士子们,语重心长的说道:
“诸位可有愿意跟着老夫一起去,为老夫讨回公道的,介时老夫定竭诚报答。”
这可是好事。
这次若立功得了虞世南的赏
识,未来虞世南在陛下面前美言一句,前途坦荡。
“我等愿与虞公同往!”
“就是,那房遗爱有些欺人太甚,我等愿意为虞公出气,强烈斥责这种行为。”
“不仅如此,我等还要写文章,让世人都知道房遗爱狡诈的真面目!”
所有人都开始表忠心。
虞世南看了感动,忍不住热泪盈眶,拱手道:
“诸位高义,那咱们便走,去东林山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这酒回来喝不迟。”
众人黑脸,都已经到这种地步,还喝个屁啊!?
虞世南等人迅速到了东林山。
且手里都拿着凶器,这群书生,自诩书香门第,从不拿刀剑那种粗鄙之物。
所以大多数人,都拿着棍棒、锄头、扫帚等。
这也算是有个防身的东西,一会儿万一形势水火不容,还可以自卫防身。
到了山脚下,虞世南果然看见了房府的仆人,一切都与虞昶说的一模一样。
此时房遗爱已经命人建好了临时居住的帐篷,来的人已有数十个,正在烧饭。
炊烟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