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吵啊!闭嘴!不许再哭了!”李云胡揪起小宝脸上的一团肉,小宝的嘴顿时就漏了风,哭得口水都流了出来。
李云胡更加嫌弃了,只好拿二指捏起他的衣裳来把口水给擦去。
其实李云胡下手并不重,但奈何小团子细皮嫩肉,再加上他本来就饿得哇哇大哭,这会吃了痛,哭声便更加如雷贯耳。
李云胡感觉自己被吵得脑子脑子都要炸开了,心里更是忍不住想要把他随手就是一抛,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可是一低头,小团子就拿泪汪汪的双眼看着李云胡,她只需要看上一眼,就根本不忍心把他独自留在这漆黑一片的胡杨林中了。
“噢,我知道了!你是饿了是吧?行行行,我想办法给你搞点吃的,你答应我不哭了行吗?”李云胡也是拿着小家伙毫无办法,竟然想着能和这屁点大的小娃娃沟通上话。
但小宝似乎还真是听懂了一般,当然也有可能是哭累了,原本响亮的哭声渐渐变得微弱,最后只剩下低低的嗫嚅了。
面前暂时安抚好小宝,李云胡便加快了往前走的脚程。
真正当李云胡一筹莫展地思考小家伙应该吃什么东西的时候,便看见了胡杨林深处坐落着的一间木屋。
那木屋的窗户还隐隐透出昏暗的光来,李云胡一看便晓得这木屋定然是住了人家的,而且里头肯定有人还未歇下。
她心中大喜,揪了揪小宝的耳朵,示意他朝木屋那边看,“喏,我算是给你找到个能搞些吃食的地方了,等会若是寻不见你爱吃的,可别挑三拣四的啊?没把你丢在方才乌漆墨黑的树林里就不错的了!”
说着,李云胡便抱着小宝往木屋靠近。
木屋里的烛灯很暗,因为窗子没有尽数关紧,有风拂过时,烛火摇曳得厉害,勉强能看见一个人影映在轩窗上,依稀能辨认出是个女子来。
等到李云胡走得更近一些,便听见了一阵她今夜早已听腻烦的哭闹声,只不过那哭闹声听起来比小宝的哭闹声还要稚嫩许多。
李云胡便断定,这屋内必然住着一位方诞下孩子不久的妇人,一时就想到了给小宝弄吃食的法子。
她将原本缠在腰间的那块被单取了下来,再一次把小宝缠到了自己身后,因为背着他跟方便李云胡的行动,不会阻挡了她的视线。
当她讲小宝背起来之后,便从衣袖里取出了一柄随时都带在身上、用以防身的匕首。
窗户原本就未阖紧,所以李云胡能很轻易地看见屋内的景象。
此时屋内只有二人,除了那位妇人之外,便只有被她抱在怀中的孩子了,而这妇人正好在喂奶,李云胡大喜过望。
她迅速地将窗户推开,一翻身就进入了屋内,等到那妇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凉凉的匕首已经架在了妇人的脖子上。
妇人抱着孩子的手顿时发起抖来,颤颤巍巍地,“是、是谁?不要杀我,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安静,别叫喊,只要你安分一点,我绝不会伤害你的。”李云胡说着,原本死死贴近着妇人脖颈的刀刃已经移开了一指的距离。
“那你、你想要什么?”妇人浑身都发起抖来,又道。
李云胡先是问,“我问你,你可是刚诞产完不久?”
“是……正是。”
“这屋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李云胡环视了一圈,这是要确保不会被什么人偷袭,起码屋子内保持安全。
妇人微微一动,那刀刃就又贴到了她的皮肉,吓得她根本不敢撒谎,“我、我夫君睡在对间屋子里……”
“行,你屋子你只有你母子二人就行。”说着,李云胡便走过去将房门拿门闩子给栓紧了,就连窗户都一并关好了。
也正是在这时,李云胡才将自己背上的小宝解了下来。
小宝因为饿得撕心裂肺,这会已经哭得眼眶红红肿肿了,就是还想闹吃的,但也再哭不出来一开始那样洪亮的声儿了,不过现在更像是田地里蔫了的菜苗。
“姑娘,这是什么意思……”那妇人显然是被吓了一跳。
她住在山林之中,多少会遇到些毒蛇猛兽袭击,但有人闯进了自家的屋子,这还是头一回发生的事。
“这小东西饿了,”李云胡说着,就把还在哼哼唧唧的小宝塞到了妇人的怀中,“正好你也刚诞产不过,就把这小东西也给喂饱了吧!”
妇人怀中那个她自己的孩子都因为没得吃而吱哇乱叫,却没想到竟还要奶别人的孩子?
可那柄泛着寒光的刀就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她也不得不从,只得流着泪答应下来,“好好好,女侠先收了匕首吧?我这就喂这孩子……”
“行,”李云胡一听她答应了下来,果断收起刀,“我在窗外等你,可不许耍什么花招,我都看着的!”
“知、知道了。”妇人颤颤巍巍地答应罢,便忍痛将自己的孩子放到了一旁,先喂起小宝来。
小宝显然是饿极了,等到他已经“吃饱喝足”,不再哭喊的时候,都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两刻钟的功夫。
李云胡从窗子里望进去,正看见那妇人朝她招了招手,她便翻回了屋内。
妇人便道,“姑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