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客官里面请,马车请沿着这条路走到头左拐,停在那边就可以了!”
雁秋踏进天香酒楼的时候,喧闹的大堂有一瞬的静默。
很快便有人窃窃私语:“这是哪家的姑娘,虽带着面纱,但气质逼人啊!”
“身段曼妙,瞧她身上的珠宝,是孤芳斋的。每一件都价值千金,京中何时出现了这般人物?”
“不知道啊,是哪家的姑娘?”
“不是我家的,你家呢?”
议论最多的便是家中有弱冠男子的长辈们,他们就盼望着小辈们赶紧成亲,好让他们抱上大孙子。
不少年轻男子的目光自雁秋进门之后,频频朝她望去。
虞蔺眼底暗了暗,他明明是与公主一起进门,就站在公主的身旁,可是酒楼的男子们却像没看见他一样,眼睛直愣愣的盯着身旁的人身上。
他上前半步,侧身挡住大半的视线:“公主,先去包厢。”
那些各色的视线让雁秋很不适应,头顶忽然落下一片阴影,雁秋才发现虞蔺替她挡掉一部分,她心里微暖,点了点头:“恩。”
声音顿了顿:“你跟本宫一起。”
他们这些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包厢,雁秋的包厢在定在了三楼。
何修平见了,抬步想要跟上,贝绪纶将人拉住,朝他摇了摇头。
出发前,他们都收到了叮嘱,此次出行,公主不想暴露身份,叫他们不要过于和她亲近,以免被人认出。
贝绪纶自己还好,他进府的时候本就没几个人知道,平时和公主一样极少出门。但是何修平和衡溪不一样,他们当时进府的时候曾轰动一时,好些人都认得他们那张脸。
何修平不甘的敛下眸子:“知道了,走吧。”
他们携伴走了另外一边的楼梯,去了三楼。
雁秋的身影消失在大堂中,人们的议论声渐渐从她身上转移,只是仍有几个不死心的男子打听到雁秋的包厢,时刻注意着,计划着等下如何搭讪。
半个时辰之后,酒楼安静下来,楼下品茶斗茶,很是激烈。中间穿插着几首无病呻吟的酸诗。
其实这种茶会,真正的达官贵人不会下场,他们只会坐在楼上,展台等地方,高高在上的望着底下的人争相逗趣,就像在看一场戏剧。
但即便是一场丑剧,也是那些人无比渴望的一条捷径。
“扣扣扣。”门被人轻轻敲响,进来一个五尺高的小个子男人,他有些胖,走起路来却奇迹的没有一丝声响。
他微微低头:“主子,人已经安置好了。”
雁秋抬眉,嘴角溢出一抹极淡的笑容。
小个子眼尖瞟见了,赶紧低下了头。他是精卫队的十五,个子最矮,相貌最普通。
就是因为这份平凡,他隐藏在人群中是最为容易的,他的轻功一绝,这次高尺里向雁秋举荐了他。
他本来还有些不以为然,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份任务,他不禁感叹一句:果然最毒妇人心啊!
虞蔺好奇的竖起耳朵,没听到什么重要的信息,于是他眼巴巴的望着雁秋
,看的江令言白眼止不住的翻。
瑶瑶疑惑的看了看江令言,怎么又是一个她不认识的下人?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穿破天际的尖叫,几息过后外面混来起来,凌乱的脚步声掠过雁秋的包厢门口,一阵接着一声的惊呼声犹如海浪般层层翻涌。
雁秋起身:“走,我们出去看看热闹。”
在三楼走廊尽头的那间房,门口的人拥成一团,人人都探头往里面看,雁秋没有凑过去,而是下了楼,站在那间房的下方,远远的望着。
这时许枫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他的衣衫和发簪有些凌乱,脸上却充斥着难以置信。
雁秋朝他挥了挥手:“先生。”
许枫一低头看见了她,连滚带爬的从楼上跑了下来,气喘吁吁的道:“姑娘,你也来啦。”
雁秋轻笑一声:“自然是要来的,先生在上面瞧到什么了?如此慌张?”
“这、这……”许枫有些难以启齿,但是他急需和旁人分享一下,他心里熊熊的八卦之火烧的他浑身难受,他一咬牙道:“那楼上,竟是南候王世子和两个男子,在床上行、行苟且之事……”
虞蔺忽然探过来笑眯眯的问道:“状况激烈吗?”
许枫都被他问懵了,下意识回道:“老激烈了!”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许枫猛地捂住自己的嘴,脖子刷得就变红了。
楼上又有了新的动静,一楼的人抬眼望去,只见一个男子衣不蔽体的从成群众挤了出来,他捂着脸,身边几个下人护着他,他倒是很容易就挤了出来。
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关于余启的许多记忆缓缓浮现。
小时候的雁秋和余启,是众人口中的金童玉女,他们从小的关系也很好,太上皇给两人赐下婚约,从此雁秋就成了余启的准世子妃。
后来两人逐渐大了,原主情窦初开,对青梅竹马,又一表人才的余启自然倾心相许。
但是余启却更加喜欢太傅之女乔梦芝。
原主就像未来人们口中的“舔狗”,一心扑在余启的身上,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