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我们还得先解决季胤承?现在最重要的是得让雨初相信,季胤承真的是个邪祟。”俞一菲贝齿轻咬着下唇,小小声的絮叨。
穆兮竹耸起眉骨,长叹了口气,“你怎么知道她就一定什么都不知道呢?热恋中的情侣可以说是这个世上,最最最亲密的人。季胤承有什么问题,你朋友应该比你还清楚。”
“你的意思是说,她很清楚季胤承不是个活人了,还要跟他在一起?怎么可能?她难道就一点都不害怕吗?”俞一菲不敢置信的问。
那可是随时会要人命的邪祟啊,雨初怎么可能会知道了后,还像个没事人似的跟季胤承继续交往。
穆兮竹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你朋友爱看小说吗?是个恋爱脑吗?”
俞一菲被问的僵了下,脸上出现了丝尴尬。
她这个好朋友确实是从小就特别喜欢看小说,而且她还是个双鱼座。
不仅恋爱脑,而且还特别的感性。
穆兮竹看到俞一菲的反应,轻笑了声,“从古至今的小说,都爱写些这种故事,全然无视了恶灵的邪性,只觉得它们也会有爱一个人的情感,并且还觉得拥有这样强悍能力的邪祟爱上,是个特别浪漫的事情。
你朋友看了那么多小说,还是个恋爱脑,外加上季胤承长得不错,又有所图,对她更是体贴入微。现实里的男生,有能做到这么好的?对比一下,她想不沦陷都很难。”
小说里的爱情就是小说里的爱情,怎么能够当真?
邪祟是什么东西?
是人在死后的执念形成。
什么是执念?
就是指一种不甘心的情绪。
不甘心得归为是恶念的分类里,所以无论不甘心的是什么样的事,都会吸收这天地间的污秽。
久而久之,就算生前是个绝对的老好人,被这天地间的恶念所影响,最后都会忘了初心,变成个恐怖到让人惧怕的邪祟。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还得先让她对季胤承死心,才能够让她下定决心打掉那个胎灵?”俞一菲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这事不急,你朋友肚子里的胎灵才怀十来天,在她十月怀胎把那东西生下来之前,季胤承是绝对不会让她死的。”穆兮竹安抚的拍了拍俞一菲的肩膀。
俞一菲又是长舒了口气,然后才有点儿为难的看向穆兮竹。
“那穆天师……我怎么办?季胤承不会对我做些什么吧?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保护我,不让他对我下黑手的?”
“我现在画张符给你。”穆兮竹从包包里拿出张红纸,还有黑色的墨汁。
俞一菲在边上有些奇怪的看着,“这符箓不都是黄纸朱砂吗?”
“那个你用不了,这个才适合你。”穆兮竹说着,便已经画好了一张符。
她拿在手里吹了吹,等上面的墨迹干了,才折成个三角,交到俞一菲的手里。
俞一菲也没细问。
反正只要能保她平安,无论是什么样的符纸都可以。
交那个符箓妥帖的收好,俞一菲才笑着冲穆兮竹道谢:“麻烦穆天师了!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了,明天等你醒了以后,再来慢慢解决季胤承的事。”
“嗯。”穆兮竹点点头,将人送到了门外。
门在关上的瞬间,她脸上的平淡逐渐变得凝重,最后变成了声长长的叹息。
拿出手机给陆忱景发了条信息,报个了平安。
电话那头的视频通话立刻打了进来。
镜头那边的男人,头发梳成了背头,看起来少了两人平时在一起时的温和优雅。
虽然依旧俊美矜贵,但眉宇间透着的却是朗朗英气。
不过到底面对的是心爱的小姑娘,那一身的凉薄早就散了个干净。
“晚上吃了什么?住的地方还舒适吗?”陆忱景轻柔而富有磁性的嗓音,撩动人心的钻进穆兮竹的耳朵里。
“我晚上是在这边夜市吃的小吃,味道还行吧,就只有一两样是好吃的。住的地方也还行,还是挺温馨的。”穆兮竹推开窗户,让摄像头扫了下院子的大致环境。
季胤承和乔雨初抱在一起,躺在院子的摇椅上,看起来尤为的温馨。
只是在镜头闪过的瞬间,可以看到季胤承原本温润儒雅的面庞上,出现抹震惊过后的狰狞扭曲。
陆忱景的眼睑微微眯了下,闪过丝凛光,却被穆兮竹的轻笑压了下去。
“它又没什么危险,你看不出来?好好忙你的工作,等你真忙完了,我就回去了。”她拿着手机转了个圈,又让陆忱景看起了屋里的摆设。
只是这样的环境对于其他人来说是温馨,陆忱景却只会觉得是让自家的小朋友吃了苦。
那明显九十年代初的老房子,浴室连个过滤花洒都没有,更别说什么浴缸了。
看着陆忱景越皱越深的眉头,穆兮竹赶忙说了声晚安,就将电话给挂了。
这也不是在度假,住个鬼屋能有这环境就很不错了,还有什么好挑的。
她在心里小小的吐槽几句,躺在被子里的时候还在想,这季胤承身上到底有什么际遇。
一个才过世三个月的新冤魂,以他的死亡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