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原本温度适中的房间突然变得冰冰凉凉。
明明没有半点风吹过,可他的全身都起了层鸡皮疙瘩。
似乎房间里突然多出了什么东西。
那种窒息的压迫感袭来,带着死亡的召唤气息。
“*&%……&¥%!”野沢佑理迅速结着手印。
血色的法阵在他的指尖一点点放大,升至头顶。
然后猛的向下一压,化作点点星光充斥在了整个房间内。
那令人窒息的感觉骤然消失,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消灭了似的。
野沢佑理抬起手,抹了下刚刚被护身符割出的伤口,嘴角勾起抹得意的笑。
果然那些东西都是废物。
活着的时候会被他利用,就算是死了也照样拿他没有办法。
掀开被子下床,野沢佑理打算去厕所放个水。
虽然他不会承认,但无论是在电梯,还是刚刚房间里骤然诡异的氛围,都让他被吓得有了尿意。
上完厕所,在洗漱台前洗了洗手。
野沢佑理抬起头才发现,镜子里的自己脸都跟身上是一个样子。
全是那一排排黑色的牙印。
他的眼角撕裂开,染上斑驳的血丝。
而眼眶下方竟然有两条血泪的痕迹。
这样的他看起来,远远比那些恶灵更加的恐怖。
野沢佑理对着镜子冷笑了声,血眸渗出浓烈的杀意。
“陆忱景!这都是你找玄学师搞得鬼吧?我是不会放过你的!”野沢佑理咬着牙,本就阴森恐怖的脸上,扭曲成狰狞阴翳的表情。
关上水龙头,他甩了甩手,转身就要离开。
可就在转身的瞬间,突然感觉镜子里的自己似乎并没跟着他的动作一起动。
野沢佑理立刻结印,回转的瞬间,想要把法印拍到镜子上。
结果那法印也像是被吓到了似的。
刚刚在指尖上时,明明还升起来了个巴掌大小的。
可这一转身,它就连晃都不晃一下的就熄灭了。
野沢佑理吓的心脏漏跳了拍。
再想要转身逃跑,双脚却已经被牢牢的定在了原地。
只见镜子里的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影子,脸上依旧是那扭曲的神情。
空气里传来很多重叠的轻笑,像是在嘲笑他无用的反抗和挣扎。
他的后脑勺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按住了,硬生生的往镜子的方向按。
野沢佑理死死咬着牙,身子紧绷的像是随时都要断掉的弦。
带着血的双目被睁到了极致。
那个镜子里的自己伸出双手,掐住他的脖子。
然后用巨大到像是被车子撞击的力量,将他的脑袋硬砸向了那块镜子。
野沢佑理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可碎裂的玻璃还是深深的扎进了他脸上每寸皮肤。
尤其是两颗眼珠,都各扎着一块尖锐且长的玻璃。
鲜血哗啦啦的涌了出来。
野沢佑理身上被禁锢的力量骤然消失。
他倒在地上,想要捂着脸哀嚎,可又根本不敢去碰自己的脸,只能不停的扭动着身子,发出凄厉的哀鸣。
而远在一千米之外的某个房间。
坐在红线和蜡烛布成的八卦阵里的女生,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
“怎么样?没有什么意外吧?”
边上坐着的男人,那双星河浩瀚的眸子,染上了星点的笑意,极尽温柔的问道。
穆兮竹嫌弃的撇了撇嘴,“能有什么意外,那狗东西废物的很。也就是一块护身符稍稍有点用处。他那个法印虽然还不错,但他的心思全在赚钱上了,结的连半桶水都没有。稍微厉害一丢丢的恶灵,就拿人家没办法了。
而且他那速度慢的,怕是被恶灵给掐死了,法印都还没结完,要不然我拉着了下,他从头到尾就没有把法印给结好的机会。”
“还是我家小竹子太厉害了。”陆忱景的眉眼间荡起的笑意愈发浓烈。
如春日明花,耀眼夺目。
穆兮竹看着他,呼吸微微顿了下,然后有些脸热的将脑袋转开了些。
撑着地站了起来,陆忱景立刻伸手来扶。
等从八卦阵里出来,穆兮竹才不放心的看着他叮嘱:“他现在的眼睛废掉了,但钱还是得赔的,你明天就让苏禹行去催促他赔钱。要不然再过几天,他被折腾的连甚至都不清楚了的话,那么大笔赔偿就不一定能做主了。”
“好,你放心,赔偿无论是野沢家的谁掌权,都是一分不能少的。”陆忱景目光专注的看着身边的小姑娘,一点也不担心对方敢赖他的账。
陆氏还从来没有打输的官司。
“是要他赔很多很多,要找到这二十年间被他害死的人,然后把这些人的赔偿都赔到位。”穆兮竹又强调句。
这是个大工程,让她一个个找过去,别说一个月了,就是一年也不可能完成。
虽然二十年,可能很多人都已经释怀了,但做错了事就该付出应有的代价。
赔偿不能让一个人活过来,也不能让人忘记亲人逝去的悲伤。
但它最起码能代替死去的人,让他的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