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璃雨在房门外说有人找,穆萍儿看到柏舟,柏舟站定,喘了几口气,似乎很着急的样子。
“穆姑娘,有消息了。”柏舟说道。
穆萍儿一抿唇,静静听着。
据柏舟所说。
两年前,阜城。
穆然来城中赶考,在参加完考试后,回至城外庙中休息,不料半夜大雨,破庙年久失修,房梁轰然倒塌,落地断其一腿,遇军救之,往塞外而去,而后,别无他信。
穆萍儿说完,红肿的双眼,此时隐去了泪痕,双眼中燃起希望,还有担忧。
“你是说穆然去了塞外,有其他消息吗?”刘薏仁问着,“可知道现在在何处?”
“塞外地广人稀,蛮夷之地,战火不断,救他的士兵战死,穆然自此之后,没有消息,也无人知晓。”穆萍儿说着,双眼又蒙上了一层雾气。
“萍儿姐,你先别担心,既然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穆大哥的消息,慕容将军不久之后便会出兵乌托国,到时候托他打听,一定会有消息的。”
刘薏仁和穆萍儿现在心知肚明,穆然现在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但刘薏仁只能如此安慰道。
穆萍儿擦了擦脸颊上没忍住落下的眼泪,不知是欢喜还是担忧。
“你说的对,现在我们着急也没有用,望他一切平安。”穆萍儿说着,双手按住胸口,深呼吸了几下。
刘薏仁双手背在身后,“穆大哥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无事的,萍儿姐别太担心了。“
穆萍儿点点头。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薏仁,今日在军械所如何?有受欺负吗?我刚刚怎么听说你在街上和人起了冲突?”穆萍儿调整了呼吸,两人在廊前边散步边说。
“军械所干的都是一些杂活,并无人欺负我,过几日我应该就会去研究武骑的武器了。”刘薏仁说着。
“今日在大街遇到之人就是那个在大都树林外的翰林院修撰之子姚颖,之前抢玄金不成,在大街上与几人对我寻仇来着。”刘薏仁说着,云淡风轻的。
这种事情怕是以后不少了,这次打掉他一颗牙,说不定明日便会来寻仇了。
刘薏仁说着话,语气中稍有些疲惫,显得有些虚弱。
穆萍儿听着刘薏仁的语气,似乎还有藏着未说的话,走路的步伐有些有气无力的,穆萍儿站定,刘薏仁也停下脚步转头看她。
“你可否受伤?快让我看看,给你请个大夫看看。”穆萍儿一脸担忧。
刘薏仁笑了,摇摇头说并没有受伤,他自己就是大夫,还能不知道,穆萍儿信不过此话,说是医者不自医。
刘薏仁拗不过,只得由她查看,手腕之处确有擦伤,双手上是细细的几处伤痕,这些倒不是因为打架所致,而是清洗那些武器的时候,不注意所导致的擦伤。
穆萍儿拉着刘薏仁回房仔仔细细的清理了伤口,还责怪他不好好保护自己,小小年纪,学会打架了都。
看着穆萍儿小心翼翼的表情,耳边传来声声叮嘱,语气中夹杂着责怪和心疼。
刘薏仁本来没有什么感觉的伤口此时却传来隐隐约约的疼,还有淡淡暖,直达心底,温润脉络。
“傻小子,傻笑什么呢你?“穆萍儿手指轻叩他的额头。
刘薏仁摸着自己的脸,“我有笑吗?“复而又笑着。
“傻孩子,我去给你煮碗粥喝。“
……
第二日,
第三日,
……
……
六七日过去了。
这几日,刘薏仁照常去军械所,几个欺负刘薏仁的,这几天收敛了一些,甚至看见刘薏仁就绕道而行。
姚颖每日都在巷口堵刘薏仁,这几日也没来找麻烦,最近可真是怪事频发。
刘薏仁除了晚饭的时候可以见到穆萍儿之外,其余时间穆萍儿均不在府中,似乎有意在躲着他。
但两人之间并无矛盾,刘薏仁思来想去都觉得其中定有不对。
奇怪的是,刘薏仁问起,穆萍儿却说去找隔壁的王家娘子学习女工去了。但穆萍儿向来不喜欢这些,也不擅长,要是说去对诗还有可能,可城中读书女子极少,能自由出门,面朝大街的更是不多。
某一日,刘薏仁特意提前归府,在门口等着,然后看见的就是:
一行人通过,其中稍显瘦弱的一个人抬头看了一眼,随后有些局促的样子,便向后躲去。
刘薏仁本没注意,此时定睛一看,那人居然是穆萍儿,身着男装,长发束起,眉宇间露出英气,但皮肤比其他人白皙许多,还有那眉间的黑痣。
“萍儿姐。”刘薏仁喊了一声,穆萍儿自知躲不过去,笑着用满是灰尘的手指摸摸沾着灰尘的脸颊。
穆萍儿走过来,左脚似乎还有些瘸。
“穆萍儿姐今日和隔壁王家娘子学什么了?”刘薏仁问着,两人寻了一处亭子坐了下来,上台阶时刘薏仁伸手扶住了腿软的穆萍儿。
“今日那王家娘子心血来潮,想去城外的河边玩耍,我便装作她的家仆,随她去游玩了一日,不料这几日风大尘多,我才搞成这个样子,我先去洗洗,王家娘子昨日教我的女工我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