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坠,宿云微。”
两个白袍老者行走在陡峭山巅,从山顶御剑而下,好似乘着夜色偷跑下界的老神仙,如若有人看见,定会觉得是太上老君下凡尘世间。
前面御剑之人开口说话,“师弟,你做何打算?”静默无声,后面之人耳边除了风声,再无杂音。
“师弟可是害怕这高度?”
还是沉默一片……
白青松御剑向下俯冲,速度极快,但重在稳,但还是感到身后之人握着的衣角紧了又紧,两人停在一片树林里,转身向后看,“师弟,师弟。”
披发老人将手里攥着的衣角放开,“可是到地方了?”
“还未到。”白青松的笑容藏在白胡子下,一闪而逝。
老者却不愿意,甩袍向前走去,“那为何不御剑了?”
“遇衡师弟,这天色将亮未亮,月色尚在,慢走观之,岂不美哉。”白青松两步赶上前面的人,抬头说道,笑容隐没在胡须之中。
遇衡长老望着月亮,沉思片刻,“师兄说的是。”
白青松重复之前的话,“师弟,对于那个少年,你作何打算?”
“问我做甚,我又不是一派之长。”老头自从从剑上下来之后脸上就不见了慌张,恢复了平时的嚣张,连他的师兄也拿他没有办法,大步在前面走着。
白青松跟着他,落后两步,两人一前一后的在松间小路上行走,月光越来越淡,到了林子的尽头,有一家客栈,遇衡顺门顺路的走到二楼,一脚踹开木门,吱呀响了一声,白青松阻止不及,“师弟,莫要鲁莽。”,话音未落,遇衡已经抬脚跨进房间……
清晨,当归巅。
刘薏仁从床榻上醒来,看着他身上盖的东西,揉揉眼睛,起身寻找遇衡长老,想告别下山去,白苍他们不知道刘薏仁现在身处何地,又一夜未归,还是要回去报平安的。
虽然说遇衡骗刘薏仁吃优梦果,且对他的老师不尊,但还是在别人的地盘暂住了一晚,不说一声就走实在不像话,左找右找,不见人影,刘薏仁便只好收拾好床铺,将门关好,下山去了。
清晨的太阳升起,刘薏仁站在山顶,享受着大自然的气息,步履逐渐轻快。
下山就看见一众弟子在晨练,白苍手挥舞着剑,头发随着动作摆动,“你回来了。”
见白苍没有一丝惊讶,刘薏仁点点头便准备跛着脚回屋。
白苍跑过来,微微出汗,“药给你煎好了,就在桌子上。”,说完便跑开,继续练剑。
刘薏仁回到屋里,看着摆在桌上的药碗,鼻尖一阵酸薏,从未感受到除老师之外他人的关心,端起一饮而尽,压下心底里升起来的情感。
晨练之后,众人一起吃早饭,刘薏仁注意到白苍一直在甩胳膊,揉肩膀。
到了傍晚的时候,白苍疼的直叫唤,刘薏仁有些不好意思问,但最终还是问了,“白苍,你怎么了?”
白苍呲牙咧嘴,说无碍,“要我给你揉揉吗?”白苍转头看着刘薏仁,虽然两人身高差不多,但刘薏仁的精气神却不如白苍,腿如麻杆,细细的挂在床沿,瘦小的身躯撑不起衣服来。殊不知刘薏仁的灵魂比白苍大了十六岁,两人也不知道刘薏仁的身体是比白苍是大了两岁的。
刘薏仁轻轻从床榻上走过去,瘦小的身体只压下一个浅浅的窝,从小就只接触老师一个人,除了背书种药,就是学习推拿,针灸,甚至精通正骨修复,在后来将此国粹传播到世界,成为国际的一位大师,在慢慢挪过去的时候,刘薏仁感受到了些许与人亲近的紧张。
刘薏仁在问清楚白苍哪里疼之后,边摸索着身上的肌肉,穴位,边力道由轻道重的按起来,心里默念着穴位的名称对应到人体部位上,脑中浮现出肌肉的结构和骨头的连接方式,一阵揉,捏,拍,打,按,点穴……
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虚弱的身体在按摩一段时间之后身后竟然微微出汗,脸上也红润了起来。
一套推拿动作下来,刘薏仁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久违感,白苍挥舞着胳膊,活动着关节,转转脖子之后便神奇的感到刚刚的酸痛感和疲惫都消失不见了,练武免不了跌打损伤,同门之间也会相互按按缓解疼痛,但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虽然按的时候确实有些疼,看着刘薏仁瘦骨嶙峋的,手上却这么有劲,白苍一脸感激的看着刘薏仁,有些惊喜,小孩子的情绪总是浮现在脸上的,白苍竟向刘薏仁抱了抱拳,以示感谢。刘薏仁第一次得到了古人的尊重,开心的笑起来,双颊无肉,嘴角咧到耳朵边。
刚才给白苍推拿的时候一众弟子都在旁边围着看着,都眼馋起来,叫刘薏仁帮忙,刘薏仁从来都没有和小孩子相处过,他们拉着刘薏仁的时候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推拿的人从休息的空闲时间排到了晚上睡觉前。
刘薏仁第一次感受到被同龄人包围的感觉,吵吵的,暖暖的,就像最近夏天晚上鸣叫的蝉,唤醒了刘薏仁迟来的夏天,这是曾经童年没有的。
由于推拿,还有针灸,至于针从何而来,白苍自有办法。刘薏仁和大家更熟悉了些,甚至会有人教他练剑,替他煮药,教他打坐,练气功,虽然说中医里的功法就有气功,但刘薏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