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念墨站了起来,他朝他点头,并深深的看着他,他毫不怀疑,这可能是两人最后一次相见。
他眼里有悲哀以及怜悯,他早就警告过他的,以一个后辈,朋友甚至是好心市民的声音提醒他,然而一意孤行导致了他现在的窘境,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决定负责,哪怕那个决定到头来会反噬。
“念墨。”贝克在他转身的时候叫住了他,“在这个大染缸里,只有丁依依置身事外,游离于这个染缸之外,如果可以,保护好她吧。”
叶念墨转头看他,神色真诚,“我会的。”
他出门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抽出烟盒拿了一支烟,尽管已经很久都没有吸烟了,但是每一个动作还是那么娴熟。
尼古丁的味道在空中蔓延,灰色的烟灰蜿蜒向上,一会儿又不知道飘去哪里了,不远处有一个女警员朝他走过来。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将烟蒂放在垃圾箱上面的烟灰缸上捻灭,这才迈开了步子。
回到国际购物中心已经快要下班,秘书迎上来,“夫人在您的办公室等您。”
他推门而入,目光几乎没有搜寻,一下子就看到了窝在圆形沙发上睡得开心的女人。
似乎觉得有点凉,她的双臂始终交握着,秀气的眉毛也微微皱起来,看起来人畜无害。
叶念墨把冷气调高了一点,又走到隔壁的休息室里拿出了一条毯子盖在她身上,凑近她的时候,本来想抽离的目光却又停靠了下来。
丁依依的皮肤一直都很好,虽然没有像鸡蛋一样光滑,但是却一点毛孔也看不见,苹果肌的地方自然而然的有一圈红晕,倒是更像水蜜桃一点。
他每次看她,对她的爱意就又会浓上那么几分,就算现在让他去死,他也是愿意的。
一个小时候,丁依依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她的目光先是茫然的扫了房
间一眼,似乎还没有从睡眠中清醒过来,而听到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后,她才逐渐清醒。
起身,白色的珊瑚绒毯子从肩膀上滑落下来,她弯腰捡起来,叠好以后整整齐齐的放在沙发之上。
“桌子上有点心和牛奶。”叶念墨十指在键盘上翻飞,看了她一眼以后有继续将目光投放到面前的电脑屏幕上。
丁依依走到小桌子旁边拿起牛奶,发现还是温的,她慢悠悠的喝着,又夹起一块曲奇饼干。
感觉到自己的肚子不像刚才醒来那么空荡荡的,她走向办公桌子,寻思着怎么开口。
叶念墨放下手里的活,他朝她招招手,等她走近的时候就把人圈到了自己的怀里,“想问关于贝克叔叔的事情?”
丁依依知道瞒不过他,于是点头,“恩,我觉得他不是这种人,我觉得他不会贪污的。”
“那么你觉得谁是幕后黑手?”叶念墨侧头看她,感觉到她脸上的犹豫不决后,他神色也有一丝不忍。
如果她知道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为了救下姐姐而设局陷害了一个本来就十分清廉的官员,那么对于她还说还是很残忍。
“他应该是被陷害的,据说是以前他追查过的一个毒枭回来报仇了。”他淡淡的说着,边观察她的脸色,果然发现她在听完以后脸色一暖。
丁依依一直觉得是徐浩然做的,从直升机那件事来看,一个和军队能够扯上关系,而且又能够随便买得起飞机的人完全可以做到随便塞几千万来陷害一个人。
而最重要的是,他完全有动机这么做,为了保护他的女儿傲雪,他完全可以一掷千金,把这些钱给国家,只为了拉一个人下水,救一个人上岸。
她一直在想着这些事情,直到额头传来微微的刺痛,叶念墨淡定的收手,“你脑子里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没什么?”
她笑笑。
贝克的案件一直在调查,甚至进展十分缓慢,但是在社会舆论的压力下还是不得不加快了审核速度,毕竟是几千万的款项。
丁依依一直在关注着这件事情的进展,也为贝克的未来担心不已。不久以后,清明节到了。
一大早管家就打来电话,询问丁依依和叶念墨什么时候回去本家举行祭祀活动,因为夏一涵和叶子墨这两个当家的不在,所以一切都要他们来做代表。
“老夫人一直很看重这件事。”管家说完最后一句话以后才挂下了电话。
电话还没有凉透,叶念墨就打电话来了,说是让她准备一下,稍后会直接从公司来接她回叶家。
她上了楼,挑选了一条藏青色的连衣裙,因为要祭祀,又把头发全部都扎了起来,弄成一个小小的丸子头,镜子里的女人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很多岁。
不一会她就听到了车子的声音,知道是叶念墨来了,她急忙下车开门。
很巧的是,叶念墨今天穿的西装搭配的也是一条藏青色的领带,两人相视一笑,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对方。
叶念墨今天开的是敞篷跑车,一般他都不会开这些比较活泼气质的车子,而直到上路的时候丁依依才领会到他的用意。
今天路上实在是太拥挤了,索性他们的车子速度比较快,往往能够在快要红灯的时候顺利的穿过,节省下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