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是示弱,大丈夫能屈能伸,不成敬意。
“既然如此,那烦请三皇子殿下日后就不要来训练场了。”楚瑶一直大大咧咧,可却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
“你当本皇子稀罕来你这训练场。”赵成柯翻了个白眼,踉跄着站起身来,赵成宣和赵成旻彼此对视,想着要不要上前搀扶一下。可是赵成柯的手下来的更快,他们还没反应过来,赵成柯就被他的手下扶起来了。
楚瑶目噔噔的看着身影越来越远的赵成柯,心里愈发受伤,为什么赵成柯会这么讨厌她?她哪里得罪他了吗?这下好了,搞得人丈二莫不着头脑。
可是赵成柯一系列动作打的人措手不及。
“将军,你没事吧?”赵成宣回头看到楚瑶蹲在地上像个鹌鹑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头埋进土里了。
一开始楚瑶还没有听见,是身旁的赵成旻用两根细长的手指戳了戳她,楚瑶才缓过神来,她抬起头,一双眼睛巧笑倩兮,明眸皓齿。被扎起来束成高马尾的头发本来垂在身侧,随着楚瑶抬头,发尾扫过地上,激起一小片灰尘。
赵成旻眼看楚瑶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突然红着脸指向赵成宣。楚瑶又掰过头去看赵成宣,狐疑的问道:“怎么了?殿下?”
“我,就是问问将军你没事吧!”赵成宣突然被这么多人看着自己,脸皮还是很薄的。
楚瑶摇摇头,猛地站起来:“我会有事?你们太小看臣了!哎呦!”突然,楚瑶重心失移,往前一探,好在赵成旻人小鬼大,好在离得近,瞬间扶住她了。这才让楚瑶没那么难堪。
“怎么了?将军?”赵成旻询问道。楚瑶揉了揉自己的腿:“臣没事,就是蹲的时间太久了,腿麻了!”
两兄弟面面相觑,其实楚瑶将军虽说行为处事都像一个男子,可是有的时候却又体现出小女生的模样。
于是最后就是三个人坐在比试台边缘聊天。楚瑶是无所谓,她吃了太久的风沙,早就无所谓了,她开始还怕两个殿下会扭捏,可事实告诉她是她多想了。
“你们也想要离开吗?如果要的话趁臣现在心情尚可,一并说了吧。不然如果你们也和他一样,一天天向我挑战,我可要累死。”楚瑶说着伸了个懒腰,全身骨头酷啦啦响动。
两位小皇子离得近,自然听到了。赵成旻连忙笑道:“将军说什么呢?我和四哥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楚瑶点点头,如果两位皇子一定要离开,她是不会说什么的。
空气突然沉寂,没有人说话,就连呼吸声都被人下意识的藏匿了。事到如今,所有人都知道。
因为大皇子当权,每一个到了年纪,或是母族显赫的小皇子都受到限制,更不要说三,四,六三位皇子了。
“楚将军,其实三哥也不是故意忤逆你的,现在大哥将权力高度集中,任何风吹草动他都会知晓,朝堂中的我们哪一个不是如履薄冰,步履维艰。”四皇子赵成宣吞吞吐吐的说道。
就连一旁的赵成旻也点点头,因为他们还没有到出宫立府的年纪,大都居住在皇宫。奴才们见风使舵的模样他们都清楚了解。可是尚且年幼的他们如何能和被朝臣拥立的大皇子所媲美,用萤火之光对抗皎洁明亮的月亮吗?不仅没有两败俱伤,只有自不量力。
“还有贞娘娘,贞娘娘被大哥关在深宫之中,不允许和在外面人沟通,三哥也是被逼的太紧张了,才会出口成章,”赵成旻也帮着说话,他死死抓住袖子,眼神轻轻的撇向楚瑶
其实这些她都懂,如果不是女子二十必须成亲,她现如今还在边境吃沙,可是楚瑶却没觉得哪里不好。反而是龙潭虎穴版的京城,实在吃人不吐骨头。
楚瑶抬起自己的手,张开手心。手掌里是她从地上抓起的一把土。边疆的土大都是沙状,颜色发黄。可是京城的土却是黑色,粘稠的很,一碗水浇下去,水被紧紧压住。
抬头,遥远不可及的天空一碧如洗,凄凉的风吹拂在她的身上。她第一次发现原来京城的天空不是边疆的触手可及。
边疆炎热的风吹不到遥远的京城,京城的奢靡让人眼花缭乱。一天天的景色像是走马观花,一是半刻就换了全貌。
所以沙场上的将士可以拧作一股绳,同仇敌忾,而京城?每一个人将大部分东西藏起来,只就出一小部分,除了上层阶级没有人受益。这便是京城人心难测和边疆的众志成城。
她是将军之女,从小就随着父亲征战沙场,在她手里死去的敌军领袖怕是一只手都数不清了。更不用说数不胜数的小兵。
她第一次上战场,父亲将她领到那里临时搭建的各位壮士的衣冠冢,让她立下誓言。
当时青涩的少女不过刚刚过十五岁,是她第一次领兵打仗。可是上战场之前,面前是一个个沙土堆。她被父亲压着双腿跪在地上,父亲带着她立下此生第一个誓言。
“大梁盛世,边疆境内,皇天后土,四海八荒。吾楚瑶以楚家几十口人立下誓言,有生之年,定要将鞑虏,敌军,叛贼尽数斩杀。让百姓安居乐业,此后再无降城,长路漫漫,虽千万人吾往矣。”
昔日的少女已成了亲,挽起头发成为妇人,可是年少时立下的誓言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