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一句，眼底划过一丝喜色。
“既然这样，我就斗胆做个接引，”穆龙说，“诸位一定对自己目前的处境感到惊慌。如果想要在这个世界活下去，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十分重要，请大家一定要耐心听完。”
说到“活下去”，穆龙脸上的笑意也消失了，严肃的表情让众人意识到他并没有在开玩笑。于是，原本就压抑沉默的氛围变得愈发令人不安。
“2020年4月3日，9位新人加入游戏。”穆龙举起了自己的右手，袖子顺势滑落，露出了手腕上的纯白色手环，“玩家1342号接受引导任务。”
随着穆龙的话音落下，周药注意到他的手环发出了白色的光。周药拉开自己的右手衣袖，一个同样纯白色的手环不知何时挂到了他的手腕上。
穆龙说：“大家现在身处的地方，被全体玩家称为手环游戏空间，你要做的是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手环发布的任务。手环任务分主线任务和支线任务，每完成一个支线任务可获得一定数量的奖励，这些奖励能够帮助你更好地完成主线任务。但是只有完成主线任务才能返回现实，没有完成主线任务的玩家将会被手环淘汰。”
丹青身边的那个高中生举起手，用颤抖的声音问道：“淘汰的……呃，玩家，会去哪里？”
“死。”穆龙平静地望向高中生，嘴里吐出一个残忍的字眼。
周药伸手碰了碰自己手腕上的白色手环，手环有着橡胶的质感，但要比橡胶更柔软一些，他尝试把手环反向剥离脱手，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立刻经由手腕直钻入心脏。
要命了，还会发电的。
周药停下了在危险边缘试探的动作，继续抬眼看穆龙。
“除了没有完成任务会死之外，另外游戏中有一部分攻击性极强的NPC，”穆龙说，“一旦你的行为越过了他的底线，你也有一定几率会受到他的追击。”
被NPC追击的结果是什么，尽管穆龙没有明说，但众人从他的神情中不难猜出。
“什么乱七八糟的！”举着手机的男人皱着眉头咒骂了几句，不耐烦地转身走向紧锁的会议室大门，伸手在门板上用力地拍响，“喂！放我出去！我等下还有个客户要见！不管你们是怎么把我弄到这里来的，我给你们两万块，赶紧把我弄回去！”
男人没拍几下，忽然闷哼一声，接着便悄无声息地倒在了地上。
一切发生在几秒钟之内，快得连离男人最近的大妈也没有反应过来。
“手环游戏生存法则第一条，”穆龙走到男人身旁，在大妈的尖叫声中俯身将男人从地上扛了起来，扔回到圆桌旁，“不要试图以任何方式逃避游戏。”
“他……死了吗？”高中生的声音比刚才更抖了。
穆龙微微勾了勾嘴角，笑容却不见多少暖意：“没死。”
在高中生们释然的神情中，他不紧不慢地抛出下一句话：“但也快了。”
周药看到算命先生手中的幡动了动，最终仍是归于平静。
“逃避会被判定为消极游戏，启动三级惩戒。接受三级惩戒的玩家在接下去的十二小时之内会处于昏迷状态。”穆龙说。
昏迷中的人没有办法完成任务，自然任务失败的概率要比其他人大得多。
“所以，我们的任务是什么？”在一群慌乱的人中，女白领的镇定速度显然要排在前列，她冷静下来，问穆龙道。
穆龙摇摇头：“我不知道。”
“你不是什么引导者吗？？”网球拍青年有些急躁，“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参与的每场游戏人数和难度都是随机的，引导者只负责引导新人迅速融入游戏，”穆龙说，“我也没有参与过这个空间的任务。”
“那我们该怎么办？”网球拍青年头上已经冒出了涔涔冷汗。
“发布任务的人是手环系统，等游戏正式开始时，系统会负责分发任务。”
“不过，”穆龙话一顿，来了个转折，“虽然我没有参与过这个空间的任务，但作为老玩家，比各位的经验还是要丰富一些的。若是诸位不嫌弃，可以和我签一个引导者契约，由我来引导诸位参与接下来的任务，这样咱们存活的概率可以大一些。”
穆龙话音一落，大妈、老大爷和网球拍青年当即迫不及待地围到了他的身旁，两个高中生左右瞧了瞧，犹豫几秒后也跟着排到了青年身后。
除却昏迷不醒的男人，偌大的会议室中，还有三个人游离在这场热闹之外。女白领始终保持着清醒，她不参与在周药的意料之中。不过嘛……看着坐在原地不动的第三人，周药眉间微挑，意外于算命先生的冷静。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