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
朱慈烺问道。
吕程狠声道:“皇上,要知道,郑家的根基可不止福建,所谓狡兔三窟,这郑芝龙在福建有根基,在东洋同样有很深厚的根基,他的水师不是装扮城东洋人抢掠吗,那好,我就带着人杀到东洋,直接将他的老巢给端了,连给他申辩的机会都不留,等到他察觉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
朱慈烺眼光闪烁,沉吟片刻,方才说道:“好,就这么办!不过,现在最要紧的不是报复,而是保证关外的大战,朕正在紧急筹措粮草,只是,也不知道之极哪里能不能坚持的住!”
吕程沉声道:“皇上放心,我刚刚返回登州,就已经下令,先将登州水师的两万石军粮全部解运到觉华岛,从觉华岛登陆,直接运往宁远,算下来的话,最多十多天时间,两万石军粮就可以进抵宁远,除了这些,山海关应该还有一些存粮,短时间内应该供应得上。”
“嗯,”
朱慈烺点点头,答道:“这件事情办的不错,两万石的粮草,也足够给之极一些喘息的时间了,传旨,你带来的两个水师营一分为二,中军营明日开拔,押解三万石粮草离开松江府,直奔觉华岛;左翼营,五天后开拔,押解剩余征调来的数万石粮草,赶奔觉华岛,前后加起来,十万石粮草,再加上山海关存储的粮草,应该可以支撑到大战结束了。”
“支撑到大战结束?”
吕程愕然一愣,迟疑道:“皇上,您未免太自信了吧?这些粮草加在一起,也就堪堪能够支撑前方大战一个月的时间,最多也就是四十天,这些粮草就会消耗殆尽啊,难道这一个月出头的时间,关外的大战就能够分出胜负来?”
朱慈烺笑道:“你是水上的将领,对于陆地的大战自然不是那么精通,你只看到了我们筹措粮草困难,难道他多尔衮筹措粮草就容易吗?我们好歹也有江南支撑,而且经过海路运输,可以节省不少人力上的消耗;可是现在登莱水师的左翼营跟前军先锋营就在渤海湾,高丽水师不敢出动,那满洲的粮草只能通过陆路供应,我们没有准备,多尔衮同样没有丝毫准备,依靠着这些临时抽调的粮草,多尔衮在战场上能够坚持两个月就已经是极限了,如今已经过了一个半月了,最多再有二十天,他多尔衮想要继续支撑下去都做不到!”
吕程恍然大悟,是了,这场战争最后不是张之极一定会击败多尔衮,而是多尔衮不得不退军啊,他没有足够的钱粮来支撑打这一仗!
朱慈烺叹道:“其实这次行动还是很冒险的,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朕只是打了一个皮岛,没想到,竟然引发了关外一场大战……”
吕程苦笑道:“谁也没有想到,之极将军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宁远城给打下来啊,这可是重镇,即便是多尔衮想不打都不行了啊……”
“是啊!”
朱慈烺脸色微微有些神伤,答道,“为了一个宁远城,连之武都战死殉国了,佑成也战死殉国了,他们可都是自东宫卫筹建之时就跟随在朕身边的,每一个都是忠心耿耿,朕曾经许诺了他们公候之位,可是他们却等不到了,都是朕的好兄弟啊,若是放在十年前,换成了吴三桂或者其他将领在关外,只怕宁远城在如此重兵的包围之下,早已经弃城而逃了,也只有之极啊,也只有之极方才会这样不惜一切代价的死扛……”
朱慈烺太了解张之极了,外柔内刚,而且心性坚韧无比,也只有他方才能够做出这样疯狂的举动,李定国不行,李定国没有这么刚烈,常以霖同样不行,常以霖没有这么坚韧,面对满洲精骑的进攻,最后城中两万多人仅仅剩下三千来人,竟然还没有崩溃,这就是朕的天将军!
吕程心头一震苦笑,特么的,老常那个狗曰的说的没错,这皇上就是偏心眼啊,偏心眼到了极点,粮草丢了,你把臣一通臭骂,可是张之极被困在宁远城,三万山海关精锐损失殆尽啊,您竟然还把他吹捧上天,这要是换了常以霖,你还不得将他捶个半死?
换了我,只怕你都直接会一刀砍下臣的脑袋吧?
“怎么了?”
朱慈烺看到吕程脸色有些不自然,问道。
“没、没事!”
吕程连忙答道。
“怎么,感觉朕说的太过了?”
朱慈烺问道。
“不是说的太过了!”
吕程闷声道:“臣感觉老常说的没错,您就是偏心眼,太偏向之极将军了,三万山海关精锐都给折腾没了,要是换成臣跟老常,还不得被你给踹死啊……”
混账话!
朱慈烺没好气道:“别人说这话还情有可原,他常以霖敢这样说,朕就打掉他满嘴牙!他从朕这里得的好处还少吗?朕有了什么好装备不都是紧着他用?朕有了什么精锐力量还不是都交给了他?甚至封侯,他都是第一个,定南候啊,太行的不算,那是因袭来的,除了太行,谁还有他的爵位高?这个没良心的夯货,还敢在背地里编排朕!”
吕程登时郁闷了,是啊,自己就特么的不该说啊……
朱慈烺接着说道:“你们只知道之极在关外损兵折将,怎么不说说,他给满洲带来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