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程怒了,郑芝虎跟常斌廖立凡则是冷笑着看着莫天祥,这个傻子,如今大战当前,竟然在统帅面前讨价还价,甚至还敢跟大帅呛起来,真尼玛的不想活了啊,你即便是嚣张,也得有嚣张的本钱吧?就你那几艘破船,你有什么好嚣张的?
莫天祥同样脸色铁青,冷哼道:“吕程,我莫天祥来武昌府是杀献贼的,不是给你当受气小媳妇的,你让我冲锋陷阵我干,可是你让我拿着数十艘船只去给献贼喂肚子,老子死也不干,大不了老子不干了,带着江防营返回南京,你爱怎么玩,怎么玩,老子不伺候了!”
“你敢!”
吕程登时站了起来,寒声道:“莫天祥,这是战场!你以为这是灯红酒绿的秦淮河妓馆,你天天在自己的战船上狎妓纵酒,本官懒得管你,可是你敢战场抗命,私自脱离战场,本官绝不轻饶!”
莫天祥冷笑道:“吕程,本官是南京江防营的参将,不是你登莱水师的参将,莫说是你,即便是北京的兵部都管不到老子头上,老子上面是魏国公,在上面是南京兵部,还轮不到你来管我!既然你挟私报复,企图借机生事,那本将军这就率领船队返回应天府,有本事咱们就在朝堂上见真章,看看魏国公府怕不怕你一个微山湖出来的水贼!告辞!”
莫天祥心里清楚的很,这一次出征,本来就是魏国公徐弘基要给吕程一点颜色看看,没想到现在反而是吕程找起麻烦来了,怎么滴,难道堂堂魏国公会怕你一个刚刚归顺朝廷没有几天的水贼不成?惹急了魏国公,联合满朝勋贵,顷刻间就足以让你灰飞烟灭!
莫天祥扭头就向着外面走去!
“站住!”
常斌直接将手打在了莫天祥的肩头,喝道:“这里是帅帐,在大帅面前你也敢放肆?”
“滚蛋!”
莫天祥大怒,一抖肩膀,想要摆脱常斌的纠缠,可是常斌是谁?那是微山湖的悍匪,吕程麾下的头号悍将,武艺超强,哪里是莫天祥能对付的了得?
常斌五指如钩,抓住莫天祥的衣甲,向后一抛,喝道:“你给老子趴下!”
莫天祥一个站立不稳,径直被常斌给摔了一个仰面朝天!
“常斌!”
莫天祥大怒,跳起来怒吼道:“你敢殴打朝廷命官,反了你了吗?老子上书朝廷弹劾你!连同你们总兵一起弹劾!你有种就给老子等着!”
“莫天祥!”
吕程缓缓来到了莫天祥的身边,冷哼道:“本官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是遵命不遵命?”
“遵尼玛的的蛋!”
莫天祥吼道:“老子十年前就是参将了,十年前,你特么的还不知道在那个水泡子里当孤魂野鬼呢,老子就是不遵命,有种,你将你的登莱水师战船拉到武昌府护城河上去!”
“砰!”
吕程飞起一脚,正中莫天祥的肚子上,将莫天祥从帅帐一脚踢到了门外,差点将莫天祥给踢死过去!
吕程的一脚,那可是力有千斤啊,放眼天下,能够在力气上跟吕程一较高下的也不过卢太行、常以霖等寥寥数人而已,哪里是莫天祥能够招架得住的?
“来人!”
吕程冷声喝道:“参将莫天祥战前抗命,即刻拉出去枭首示众,书记官,将其罪行记录在案,待战后申报朝廷!”
“吕大人!”
郑芝虎心头震惊,没想到吕程这家伙竟然丝毫不给南京面前,一个参将啊,已经是正三品的武官了,说杀就杀啊!
郑芝虎急声道:“莫天祥好歹也是朝廷的三品参将,南京江防营的宿将,你要直接将其斩杀了,如何向魏国公,向朝廷交代?”
“哼哼,郑大人,军中岂有儿戏?”
吕程冷哼道:“这里是战场,战前抗命,莫说是他,即便是你徐弘基敢抗命,本官也照杀不误!程腾蛟,从今日起,你统领一百亲卫,接掌整个江防营兵力,立即调动江防营船只,准备进入护城河!”
顷刻间,莫天祥已经被拉了出去,脑袋被直接砍了下来,挂在了帅船的旗杆之上!
你莫天祥不是牛气吗?你魏国公徐弘基不是仰仗着资历老,爵位高吗?老子不惯着你!
堂堂参将,人头落地,整个江防营的将士全部惊呆了,这家伙,说杀就杀啊啊,好汉不吃眼前亏,若是闹将起来,只怕带头的都得人头落地!
所有的江防营将士气焰全部没了。
程腾蛟直接接管了江防营,将江防营帅船上的歌妓舞女全部赶下了战船,调动江防营的三十艘战船,开进了护城河。
武昌府城头,守将宋林看的清清楚楚,数十艘战船开进了护城河,并排着停了下来。
作为久经沙场的战将,宋林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一旦这些战船全部联结起来,那明军主力就可以通过这战船搭成的浮桥,直接向着武昌府城头发动进攻了啊!
“传令,射箭,射箭,给老子扔石头,一定要阻止他们将船只连在一起,一定要将他们的战船砸沉!”
宋林怒声咆哮起来。
城头上的献贼忙活起来,开始向着眼前的船只不断地射箭,一个个明军将士径直支起硕大的盾牌,开始用舢板跟铁索将战船固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