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恩堂一言不发,满脸的苦涩,二十二个弟兄啊,追随殿下前来河南,每个人都立下了不少功勋,只有自己因为军饷一事,辜负了殿下的器重,还有什么好说的?
牛成虎叫道:“殿下,殿下,此事实在是因为徽王逼迫啊,他是堂堂的藩王,末将不过一介武夫,哪里敢违逆他的意思?还请殿下饶命!”
朱慈烺冷声道:“晚了,牛成虎,吴恩堂,不是本宫无情,实在是你们二人引起军心涣散,大敌当前,本宫也只能狠心借你们人头一用,给众将士一个交代了!来人,拉出去,枭首示众,传令,三天之内,军中将士必定可以领到全额军饷,若是能够击溃闯逆李自成,本宫犒赏三军,每个将士,开双饷,决不食言!”
孙传庭心头一惊,急声道:“殿下,您真的要将他们两个斩首?牛成虎可是先锋上将,吴恩堂更是您的亲信啊!”
朱慈烺冷哼道:“白谷,有功则赏,有过责罚,奖惩分明,方才能够让三军将士心服口服,三军用命,他们既然犯了重错,不杀之以谢三军,如何能令数万将士心服口服?如今敌强我弱,若是我们还军心涣散,那这一仗就不必打了!”
孙传庭沉默半晌,方才说道:“殿下,正是因为大敌当前,用人之际,方才要……”
“督师大人,不必为末将二人求情了……”
吴恩堂低声道:“我们两个助纣为虐,克扣弟兄们的军饷,禽兽不如,死有余辜,只是恳请殿下,不要将末将的贪污的事情告诉家父,以免家族蒙羞……”
朱慈烺点头道:“好,本宫答应你们两个人,就说你们两个战殁于战阵之中,为国捐躯,如何……”
一旁的常以霖叫道:“对,老吴,敢作敢当,这才是我老常的好兄弟,死又如何,不过碗大个疤而已,徽王都被殿下斩了,你们两个有如何能逃过一劫!”
“什么!”
孙传庭心头一跳,转过身来喝道:“常以霖,你说什么?”
常以霖答道:“我说,我说徽王被殿下斩了……”
“我把你个没肝没肺的废物打死……”
孙传庭眼前一黑,直接坐到了地上,旋即暴怒的冲向常以霖,一脚将常以霖踹翻在地,拳脚相见,将常以霖揍得惨叫不已!
“混账东西,你们跟着殿下是干什么吃的?徽王乃是朝廷藩王,即便是陛下要杀,那也得先交由宗人府定罪,内阁票拟,岂是说杀就能杀的,你这是眼睁睁的看着殿下往火坑里跳啊!”
孙传庭真的急眼了,堂堂的督师如同一条疯狗一般,不断地殴打着常以霖。
“督师大人,督师大人!”
常以霖急声叫道:“殿下要杀人,末将怎么拦得住啊……”
孙传庭半晌方才松开了常以霖,怒吼道:“候恂呢,我不是命候恂紧追你们下去了吗,你拦不住,他候恂是干什么吃的?”
常以霖涩声道:“侯大人赶到徽王府的时候,徽王已经人头落地了……”
孙传庭欲哭无泪,痛声道:“殿下,殿下!你糊涂啊,即便是徽王作奸犯科,你我二人联名上书,证据确凿,也足以将徽王绳之于法了啊,你何必现在斩了徽王,擅杀藩王,这可是重罪啊,即便您是太子,只怕也难逃干系啊……”
朱慈烺冷哼道:“杀便杀了,那又如何?我朱慈烺想要杀人,谁也拦不住!贪污军饷,导致我三军将士军心大乱,差点全军覆没,我没有杀他满门就已经便宜了他,大明数万将士随便扯出一个来,都比他徽王的命值钱!”
“你、你……”
孙传庭已经无语到了极点,这个殿下,哪哪都好啊,就是闯起祸来,没边没沿的,上一回,将崇王府差点给抢了一个底儿朝天,也就罢了,这一次,直接将徽王都给宰了,再怎么说人家也是藩王,是你的皇叔父啊……
朱慈烺接着说道:“督师大人,现在正是三军用命的时刻,三颗人头换来军心大定,难道还有什么不值当的吗?只要能够剿灭了闯贼,莫说是一个藩王的人头,就是十颗藩王的人头,我也给你取了来!常以霖,立即将三颗人头悬挂于帅帐外面旗杆之上,召集众将士,本宫要亲自为军饷一事给他们一个交代!”
常以霖连忙答应一声,连同徽王朱由锟的人头,三颗人头尽皆挂在了旗杆上。
刹那间,整个大明的军营都轰动了,连藩王的脑袋都给砍下来了,这个太子还当真不一般啊,自从万历皇帝以后,这大明的皇子皇孙们,哪一个办过几件得民心、的军心的事情?
看看太子殿下,堂堂的藩王,就是因为贪污军饷,直接就被砍了脑袋,将人头给挂起来了!
帅帐四周围云集了起码上万大明将士,纷纷观望,口中不断地发出惊叹。
朱慈烺直接爬上了一个木架子上,眼光巡视四周,高声喝道:“诸位弟兄,前者营中克扣军饷一事,本宫与督师大人已经查清,徽王朱由锟倚仗权势,伙同军中将领牛成虎、吴恩堂,贪污军中军粮以及饷银,证据确凿,本宫已将其三人斩首,人头挂于帅帐外旗杆之上,示众三天,三日之后,禹州后续军饷运到,立即补齐诸位弟兄所有饷银,若是三日后你们拿不到饷银,本宫就将自己的脑袋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