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有惊无险。
廖灿星目睹了陈确铮帮她的整个过程,却什么也没说,只管快马加鞭,陈确铮维持着跟她并行的速度,大喊道:
“你抢不过他们的!快把红布给我,我帮你带到终点去!”
“我不!驾!驾!”
廖灿星将马腹狠狠一夹,追风奋力昂蹄,蹿了出去,陈确铮正想着赶紧追上去,谁知道身后突然冲出两个罗倮汉子,他们一左一右,将廖灿星紧紧夹住,其中一个汉子不费吹灰之力便将红布夺到手,两人兴奋地吼了几声,穿透力极强。
陈确铮知道,即便是廖灿星骑术再高超,想要从他们手中再夺回红布也是不可能了。
廖灿星并未停留,反而咬紧牙关,紧追不舍,可是刚刚两罗倮汉子对廖灿星的贴身夹击让追风受了惊吓,频频尥蹶子,一心要将廖灿星甩下马去。
陈确铮赶紧丢掉火把,翻身下马,飞云看到伙伴突然的狂躁并未受到影响,温顺地等在一旁。
“别慌,别扯缰绳,把火把扔了!趴在马背上,抱住它的脖子!双脚脱镫!”
追风还在激烈挣扎,廖灿星全部按照陈确铮说的做了,可是她的右脚整只脚卡在马镫里,这让她回忆起那次坠马南湖被陈确铮解救的回忆。然而这次比上次还要危险,上次在水中,马对人的攻击力无法施展,然而此刻追风已经狂躁不堪,四蹄毫无章法地狂踹,一旦被他踹上一脚,恐怕招致重伤。
陈确铮却好像全然不知危险一样,一点一点靠近,追风似乎察觉到危险,调转身体将头朝向他,扬起马蹄,陈确铮没有露出丝毫惧意,他仿佛张开怀抱一般高举双手,跟追风对望,奇迹般的,追风的狂躁竟然减轻了许多。
陈确铮抓住机会,绕到追风的身侧,把廖灿星的脚从马镫里拔出来。
好景不长,追风再次狂躁起来,廖灿星抱住追风的脖子不撒手。
陈确铮瞄到身后有一片灌木丛,对廖灿星说:
“你现在只能跳马了,放心,我在下面接着你!别怕!”
廖灿星点点头,下定了决心,松开缰绳,从马上一跃而下。
跳下的瞬间,廖灿星因为恐惧闭上了眼睛,她感觉自己跃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一双臂膀将她稳稳接住,紧紧抱住。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陈确铮仰面躺在一片灌木丛里,她却趴在陈确铮的身上。
他好好地护住了她,她安然无恙,毫发未损。
陈确铮闷哼一声,轻轻拍了拍廖灿星,她反应过来赶紧爬了起来。
“你没事儿吧?有没有伤到哪里?快告诉我啊!”
陈确铮摇了摇头,站起身来翻身上马,对廖灿星伸出一只手:
“上来吧!”
廖灿星摇了摇头。
“这么嫌弃我?不想跟我骑一匹马?”
廖灿星定定地看着陈确铮:
“我想让你给我赢一头牛。”
陈确铮飞身上马,勒紧飞云的缰绳,一骑绝尘,身后远远飘来一句话:
“我努力,争取给你赢一头牛来!”
廖灿星目送他的背影,一直到看不到了,还呆呆地望着,却被身后的喊声转移了注意力。
“小灿星!你怎么在这儿?你的马呢?”
“石兰姐!我的追风惊了,跑没影了!”
“那你上来吧,我载你一同回去!”
“追风怎么办?”
“这大晚上的怎么找啊?再说了,追风记得回家的路,明天它会自己回去的,放心吧!”
“那你不比了吗?”
“还比什么呀,我是最后一名,月亮年纪大了,也不想让它太辛苦,我们就这么慢悠悠地骑回去,不是很好嘛?”
月亮适时地打了个响鼻,好像也在表示赞同。
马蹄激起的尘埃早已落定,林间小路重新变得无比静谧,只能听到夏末的蝉鸣和不知何处传来的溪流声。
“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要走了,真舍不得。”
“是啊,我也没想到。石兰姐,我听绪衡姐说,你每天都去夜校上课。”
“对呀,我已经学会一百多个字了。小贺老师已经跟我们说了,虽然学校准备迁校了,可他在蒙自一天,就会教我们一天,夜校要一直办到他离开蒙自为止。”
“他真是个好老师。”
“是啊,希望以后爱书也能遇上这么好的老师。”
“一定会的!”
“等爱书长大了,我也要读大学!当个大学生,像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