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路宝宏的视线就是没法从谢姜嘴边那块蔬菜饼上挪开。
他这段时间的日子过得太清苦了,看到个蔬菜饼都觉得是无上美味!
“听说罗禄昨晚把你找过去,是准备叫你给他女儿偿命来着?万幸罗禄他女儿命大挺过来,要不然你是不是就回不来了?”
谢姜佯装恼羞成怒,“路宝宏你是不是有病,大清早跑过来找骂!”
徐衡宴都不得不默默称赞一句她演得好。
路宝宏见她这副模样顿时兴奋了,向来只有他在谢姜面前吃瘪的份,何曾见到过谢姜也有吃瘪的时候!
“谢公子一番好心喂了狗吧,你费尽心思巴结他们东寨,还亲自下厨给他们做美食,结果罗禄他女儿吃坏了肠胃,还硬要怪罪到谢公子身上,那帮泥腿子就是不知好歹……”
谢姜不耐烦,“你有完没完!”
路宝宏越发来劲,“谢公子你给我做一道吧,我跟东寨那帮人不一样,保证不狼心狗肺。”
谢姜道:“吃屎吧你!”
徐衡宴又默默撕下一块蔬菜饼塞她嘴里。
路宝宏恶心得翻了个大白眼,在他面前就这么亲亲我我,这俩人都当他是死的是不是。
“说起来你们二位都应该感激我,要不是我费那么大劲把你
们掳了,再把你们带到这与世隔绝的寨子里,你们能过上这如同寻常小夫妻一般,无忧无虑蜜里调油的快活日子吗?谢姜你今儿就给我做一碗红烧肉,就当是给我的谢媒大礼怎么样?”
徐衡宴听了这话瞬间冷冷朝他看过去,那目光冷得即便隔了一道矮墙,都几乎要将路宝宏脖子捅出个血窟窿。
什么叫如同寻常小夫妻一般!什么叫谢媒大礼?!
当着她的面说这种鬼话,路宝宏简直该千刀万剐!
她本来就没有什么男婚女嫁的概念,路宝宏这么说,岂不是告诉她男婚男嫁也是可以的!
徐衡宴黑着脸看向谢姜,警告谢姜有些脏话入了耳也就罢了,但是万万不能往心里去。
谢姜细细嚼着饼子,一脸无辜的看着她,她明明什么都没想呀。
路宝宏下意识后退几步,他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至于惹得徐衡宴对他起杀心?
等徐衡宴的视线从他身上挪开,那种压得他几乎窒息的感觉散去,路宝宏才突然想通了其中缘故。
徐衡宴又不是阮子集之流,纨绔子弟不在乎名声,魏国公世子却不能不在乎。
所以徐衡宴和谢姜的关系是见不得光的,俩人一直偷偷摸摸掩人耳目,他一下子
挑破徐衡宴能不想杀他灭口吗?
但是他们都做得这么明显了,当旁人都是瞎子看不出来吗?
徐衡宴这么强势,姓谢的又心狠手辣,大概旁人就算看出来,也会当没看见?
路宝宏不敢再吭声了,趁着徐衡宴没再死亡凝视他,赶紧脚底抹油跑了。
谢姜往他嘴里塞了一块煎鸡蛋,“不要生气了哈,你理会路宝宏那种垃圾做什么。”
徐衡宴没好气瞪着她,“要不是你之前胡说些叫人误会的话,路宝宏那些人又怎么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咱们之间的关系。”
谢姜委委屈屈道:“我说得明明是我们的友情情比金坚,是路宝宏不学无术曲解了我的意思呀。”
徐衡宴从来不知道情比金坚能这么用,“你确定是路宝宏不学无术?”
“好啦不要纠结这些没有意义的,何必管路宝宏那种垃圾怎么看?”谢姜指了指树荫底下的小兔子,“你觉得它们怎么看咱们重要吗?路边的鸡鸭怎么看值得在意吗?”
徐衡宴道:“三人成虎,众口铄金。”
谢姜满不在乎道:“那就让所有人都闭嘴。”
徐衡宴道:“难道不应该是咱们自己行得正坐得端,让人无话可说?”
谢姜十分震惊,“为什么
要难为我们自己,难为别人不是更好?”
徐衡宴:“……”
用完早餐徐衡宴就收拾了碗筷去厨房洗了。
之后又将两人换下的脏衣服,用大盆装了拿到院子里浣洗。
缸里的水用完了,都不用徐衡宴吩咐,盯梢的死士就主动去打水。
谢姜拿了个水瓢给种在无前屋后的驱蚊草浇水。
“小谢。”
洗衣服的徐衡宴突然开口。
“嗯?”
“你有没有想过去国子监读几年书?”
谢姜皱眉回头,“为什嘛?”
徐衡宴已经拟好了腹稿,“去国子监念书,可以让你快速融入大予。”
“我现在不是融入得挺好的?大予最优秀的青年才俊,徐世子都成了我的好朋友。”谢姜说起这个洋洋自得。
徐衡宴却试图说服她,“玻璃厂这边你的属下做得很好,用不着你再操什么心,你去国子监念书对你利大于弊。”
谢姜小脸一沉将水瓢往缸里一砸,水花溅得刚打了两桶水回来,正准备往缸里灌的死士一头一脸。
死士等水花落下,默默将水灌进去,又继续去打水了。
徐世子洗衣服太费水了。
谢姜横眉竖目道:“徐衡宴你要是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