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姜在黑暗中摸索着找回打火石,试了两遍失败之后,静下心回想聂通他们是如何使用的。
从角落不知道什么动物的窝里,摸出一大把干燥的枯枝败叶出来,重新摆放成最容易引燃的位置,以免打着火又因为各种原因熄灭。
谢姜再次耐心的重新试了几回,引燃之后加上干草和细枝,总算有惊无险的把火生了起来。
“啊哈哈哈!太不容易了!”
谢姜激动得嚎了一声,恨恨地捶了一把地面,爪子疼得直吸冷气。
“我太难了!”
好不容易生起来的火,谢姜生怕一不小心就灭了,架了几个粗木头在外层,又添了几把荒草把火烧旺。
刚下了一场大雨,之后又陆陆续续下了几阵小的,再加上一眼望去一片漆黑,能找到的干柴并不多。
谢姜把洞里的窝全都拆了。
好在火大起来之后,就算剩下的柴火有些潮湿,也能烧得起来。
一开始烟大了些,忍一忍等火烧了一阵,也能慢慢散去。
火堆慢慢驱散了洞里的寒气和湿气,也能让谢姜看清楚山洞里的情形。
洞里也没什么好看的,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谢姜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重新回到徐衡宴身
边。
徐衡宴脸色苍白,大约失血不少,还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谢姜尽量放轻动作扒下了他的衣服,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再将他雪白的里衣撕成一条条备用。
“睡得这么沉也好,不用麻醉也不疼了。”
谢姜将匕首放在火上烤了烤,先将徐衡宴胳膊上的箭取了出来,手脚麻利的止血上药包扎。
瞧见昏睡中的徐衡宴拧起了眉头。
谢姜便在他耳边唤道:“徐衡宴你还知道疼,那能听到我说话吗?别睡了快起来……”
可惜徐衡宴似乎并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处理好胳膊上的箭伤,身上的其他小伤口,顺手也处理了一番。
接下来便将他翻了个身,准备处理他背上的箭伤。
只是这一翻,谢姜却愣住了。
只见徐衡宴后背上一大片骇人的淤青。
是他护着她落水,砸到水中乱石的那一下,他当时还吐了血。
谢姜握着他的手把脉,果然受了很重的内伤。
谢姜又翻出一颗药丸给他吃了,再去烤匕首的时候就有些出神。
谢姜从来没想过轻轻松松就把徐衡宴给攻略了。
徐衡宴要是那么好攻略,早就妻妾成群子女满堂。
她也不会选择
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徐衡亶和魏国公府。
所以就有了一系列的刷好感,有了此次的处心积虑,后面还有更多戏码等待上演。
可现在他这一身的伤……
他在向她奔赴而来的时候,不可能不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可是他竟然没有半分迟疑。
她攻略成功了?
魏国公世子,大予朝堂这一代最耀眼的青年,这么容易吗?
按理说不可能呀。
可徐衡宴这波犯傻又如何解释?
或许她的攻略初见成效,徐衡宴把她当成朋友了。
徐衡宴这样的身份竟然还能为了朋友两肋插刀?
总之比她预想的效果还要好。
继续努力。
谢姜握着匕首回来继续拔箭。
因为穿着甲胄的缘故,卸去了一部分力道,肩背上的箭伤并不深,谢姜很快处理好。
搭在火堆旁的衣服也烤干了,之前穿在身上捂得半干不干的,所以烤起来很快,谢姜自己先穿上衣服,再给慢慢给徐衡宴穿上。
都收拾好,又往火堆里添了许多木柴,确保火堆能烧一阵子,谢姜才靠着徐衡宴睡去。
睡得迷迷糊糊之际,不知怎的,突然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
如果徐衡宴不是徐衡亶的亲弟
弟,如果徐衡宴不是魏国公府世子,他们或许真的能成为好朋友吧。
……
徐衡宴恍恍惚惚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山洞里。
第一反应就要去找谢姜,一动才发现她就在自己怀里,大概是有些冷的缘故,她蜷缩成一小团紧紧搂着他。
她没事。
徐衡宴默默长舒一口气,再没有比这更令他心安。
下一秒环住她的身体,想让她更暖和一点。
他们现在应该在深山里,外面虽然已经很暖和,深山里早晚还是很凉的。
抬起胳膊时左臂上的伤疼得令他皱起了眉头,溢到唇边的痛哼被他习惯性的咽下,徐衡宴这才发现身上的伤都已经过处理。
她眼底一片青黑,睡得很沉,昨晚应该累坏了。
把他从水里救起来,又摸黑将他弄到山洞里,还生了火给他处理了伤,太不容易了。
小脑袋在他怀里拱了拱,徐衡宴下意识屏息静气。
身旁的火堆刚熄灭不久,她应该也才刚睡下,徐衡宴想让她多睡会儿。
怀里的人安静下来,就在徐衡宴以为她重新睡熟的时候,她却猛一下坐起来。
将醒未醒的样子有些呆,迷迷糊糊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