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环抬起绯红的圆胖脸儿望去,瞧见赵琅身后有两人缓缓地走来。
明明是两人,但她眼里只看见了其中一人,见她嘴角含笑,明眸善睐,身姿窈窕,宛如王女姿容一般,孙环暗生了妒意,在赵琅转身前大声问道:“你笑什么?你是何人!”
孙环一年里来赵府的次数不多,此前她并未见过这府里头有这么一位姑娘,又未听说赵家有喜事的消息,当下便自认为她面前的只是婢女罢了。
赵琅已转过头去,看清了来人时,他嘴角浮起笑,与方才见到孙环时眼里的厌恶不同,只一副风流才子的样子,朝来人道:“郑姑娘,好巧啊。”
赵璲这几日许是天天夜里与梨香腻着,心情便莫名大好,允了梨香在他白日不在时可出府去闲逛。
梨香自然乐意,省得她再同南尘两个偷偷摸摸翻墙出去,今日便带着南尘光明正大的准备出府。
方才走到这儿,见到前头有人,本想立在原地等一等的,没想到听赵琅说出那番嘲笑的话,梨香便忍不住出声笑了。
此刻她回以赵琅一笑,“二公子。”也并不搭理他这表妹的话,准备从他们身边而过。
孙环眼里都是赵琅,见赵琅对这女子言语温柔,视线一直黏在她脸上,心下便生了气,拦住梨香的脚步,堵到她面前,“不许走!你还没说你是谁!”
梨香比孙环高出一根指头,睨着她面容仍含笑,声音温温婉婉,说出来的话却不是那个意味,“这位表妹,我劝你让开。不然呢,她可凶哩。”说着她指指身边的南尘。
孙环瞧梨香长得妖妖媚媚,以为她在装腔作势,当即便要伸手推过来。
赵琅还未来得及上前制止,眼看着孙环就被南尘一指顶住,有些敦实的身子便踉跄着后退几步,之后跌坐在地。
梨香俯瞰着她,依旧笑眯眯,“瞧,我是提醒过你的哟。”
孙环起先愣住,之后便在地上蹬着腿儿大哭起来,嘴里还喊着“瑞玉表哥救我,娘救我......”
前头那两个拉扯的身影听到声响,一回头才瞧见自家女儿在地上坐着呢。
孙夫人跑着过来扶起孙环,询问了她一番后,细长的眼瞪着梨香,就拿起泼妇的架势要与梨香干仗了,被南尘一手挡下。
赵琅阴沉着脸,他实在厌恶他二舅一家,喝道:“住手!二舅母,请回吧!”随即走过来扯下孙夫人挥舞的手臂,将她扯得后退几步,眼里都是警告。
孙夫人见赵琅的煞样,悻悻的揉了揉手臂。孙广成也有点怵他这二外甥,总觉得他的笑眼里总藏着什么,与大外甥比,也同样瘆人。
想到两个外甥都不是好惹的,免得得罪了得不偿失,于是孙广成拉着孙夫人和仍哭哭啼啼的孙环走了。只孙环走时,还恨恨地瞪着梨香呢。
这一闹剧演完,赵琅还想再与梨香说些什么,梨香却轻飘飘从他身旁走过,一句道谢的话也没给他。
赵琅瞧着她婀娜的背影,抬手摸摸鼻尖,唇边浮起一抹笑,眼神里尽是狂烈的欲。
...
出了府门,三平备好了马车正在门前等着呢。
梨香将要上马车时,后头的赵琅也跟上来了,对着她仍是一双风流桃花眼,带着笑意道:“郑姑娘,又好巧啊。可否载我一程呢?”说着就要走过来蹬马而上了。
没想到这赵琅风流性子如此,真如牛皮糖一般了,他的脸皮可比赵璲厚多了。
南尘刚想动作,梨香一拦她的手,对着赵琅微微一笑,“二公子,你是想当街演一套兄弟阋墙的戏码么?”
她眯了眯眼,“还是,你专喜染指他的东西?”
“他的永远是他的,成不了你的。”
赵琅原本上扬的唇一抿,桃花眼儿也敛起来,带着嘲讽问道:“他那样无情的人,你就如此喜欢?”
喜欢,梨香还没想过这个词,但她也不喜赵琅称赵璲为“那样无情的人”。
她收起笑,一个眼风也不想给赵琅了,“与你无关。”
她眼中的蔑视被赵琅尽收眼底,他心中又痛又恨,见她放下车帘似不与他再多言一句,冲动便从心尖而出,一个箭步上前抓住梨香的手腕。
南尘见状,剑指着赵琅道:“二公子,请放开主子。”
赵琅手上也是有些功夫的,虽没有赵璲那般厉害,梨香挣了挣没挣开,已有了微怒,“赵琅,你若再不放,休怪我不客气!”
这是赵琅第一次从梨香口中听到她唤他的名字,他竟觉心中一荡。
他手下握住梨香手腕的力道更重了,人还近了一些,倾身过去似贪婪的吸闻着她周身的气味,浮起邪笑,“你好香。”
见他如此浪荡,竟对梨香起了调戏,南尘拔剑,剑尖指着赵琅的喉结,“放开!”
这会儿是未时,门前街道来往的人群渐多,梨香不想给赵璲本不好的名声里再添一个茶余饭后的闲话。
她眼里透出狠意,“赵琅,你这爪子再不放的话,我婢女手中的剑可就不认人了!”
他赵府二公子的身份谁敢动?赵璲知道南尘是赵璲的暗卫,但晾她也不敢有所动。
他仍邪笑,抓着梨香手腕时拇指还摩挲了下她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