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在前驾着马车,东沁坐在他身旁与他说着闲话儿。
只是二人面色都有些微红,为了缓解尬意,他俩只得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只说话声都不敢太大,怕惊扰了车厢内的两位主子。
虽已快入冬,外头寒意阵阵,但此时车厢里却春意浓浓,暧昧声时不时传出车厢。
赵璲半躺在车厢内的矮榻上,梨香窝在他怀里。
他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轻掐着她的下巴,唇在她唇边浅啄着,一会儿又咬了下她的唇珠。
“唔…”梨香睁开猫儿似的眼瞪他,抬手拍了下他的背,“你是狗儿么?”
赵璲今日心情似乎格外好,倒没在意梨香说他是狗儿以下犯上的话,他闷声一笑,牙又咬了下她的耳尖尖。
“嗯,专逮你这只带爪子的猫儿。”
他低沉沙哑的嗓音就在她耳边,梨香能感觉到赵璲呼出的气息。
二人间清甜的梨子味和清茶的醇香味缠绕游离,让人沉迷其中。
梨香心颤了颤,决意甩开这不受她自己控制的情绪,美目一转,仰头张口就叼住赵璲高.挺的喉结。
“我不光有爪子,还有利牙呢。”梨香笑哧哧,眼里都是狡黠。
“嘶…”赵璲抬手摸上自己的喉结,一看,指尖上竟有一点点血丝。
竟是被她咬破皮了!
赵璲大掌在梨香臀上轻轻一拍,“淘气,晚上回府里再收拾你。”
说完他松开梨香,双手枕在脑后,闭目养神起来了。
这还是赵璲么?不像他以往总是要教训她的样子啊。还是,他对她的底线越来越低了?
梨香试探的抬手,两指一夹轻捏住了赵璲的鼻,另只手快速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呼吸。
赵璲却淡定自若的伸手捏了下她腰间的痒痒肉,梨香咯咯咯的笑出声,松了手。
赵璲眼睛还闭着,却准确无比的捉住了她捣乱的手,薄唇微启,“若是再来勾我,我不介意在这儿与你来一场好事。”
“谁勾你了!”梨香脸一热,低声娇叱道:“胡说什么呢?四方他们还在呢!”
她虽然性子不似闺中少女那般拘谨矜持,但也绝不想被下人听去了她床帏间的私事儿。
赵璲唇一弯,伸手一拉,让她伏在自己怀里,“那你安分点儿。陪我睡会儿,这几日都没睡几个时辰。”
梨香心中已经冷哼出声了,没睡几个时辰,还不是怪他自己?每日没日没夜的缠着她,铁打的人也会吃不消吧!
以前听师父说,阴阳结合,有序有度,否则月满则亏。
“哎,夫君,你不会英年早逝吧?”梨香抬眼瞧他闭着目的英朗面庞,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赵璲额角突了突,闭着眼像是忍耐道:“闭嘴。”
梨香把头埋在他颈边,哧哧的笑了。
马车平稳而缓慢地驶着,约莫过了两刻不到,马车停下了。
“公子,到了。”四方的声音响起。
“嗯。”赵璲的声音中透着一股慵懒,他揉了揉太阳穴坐起身,先下了马车。
东沁上前一步,欲扶着梨香下来,却见她家公子已伸出了手。
赵璲握着梨香的手,让她稳稳当当地下了马车。
梨香手指轻戳了下赵璲的掌心,朝他甜甜一笑,“多谢夫君。”
她这一笑,如同海棠花开,芙蓉娇艳,赵璲唇弯了弯,手环上她的腰。
见四下有路过的男子盯着梨香的脸瞧,更有甚者,走路都走了个踉跄,赵璲蹙起眉。
他让四方从马车上拿来幕篱,给梨香戴上了。
梨香嘟着嘴不满,赵璲却很满意,“风大,免得着凉。”
“哼…”梨香轻哼一声,暗骂他小肚鸡肠。
但她也庆幸还好赵璲给她戴了幕篱,不然若叫金山见到她,可就有点麻烦了。
风吹起幕篱的薄纱一角,梨香美得不可方物的面庞若隐若现,直叫人更想窥一窥。
赵璲搂着梨香进了金厢阁,后面跟着四方和东沁。
待他四人的身影再看不见后,长街对面玉石铺子的墙角边走出来一人。
“他”衣衫褴褛,衣裳上脏兮兮地染着污泥点儿,脚上的草鞋已磨坏了,露出几只脚趾头。头发也乱糟糟,面上也站着泥,很是一副蓬头垢面的模样。
“他”身子拿普通男子比,有些矮小了,这副乞丐打扮的模样,瞧着是少年的年纪。
方才温情的那一幕幕,已被“他”收入眼底。此时“他”目眦欲裂,双手紧握着拳头,心中有震惊,更加有不甘。
“他”不敢相信,方才那贵妇人似的女子竟是梨香!
她不是被一群山匪给掳走了么?为何她会出现在京城,而且还活得好好的?
她身边那男子待她如此亲密,长得也是一表人材,威风凛凛,一看就是官宦世家子弟。
为何她郑梨香一个卑微软弱的丫鬟如今竟活得如此好,而“他”却落得如此境地?
“他”恨得牙痒,“他”不敢置信,“他”觉得“他”方才定是看错了!
“他”仍是可以把郑梨香随意踩在脚下的主子,她永远只会是“他”的奴仆!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