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巨石从天而降,砸向沆斥候。
瀣斥候要回身救,可飞龙迅疾,早带着自己飞出十丈远,不能够,眼看着巨石砸在沆斥候身上,又滚落身旁,看得清,沆斥候胸膛处,几柄尖石露出,已是死透。
在此一刹那,瀣斥候双眼蒙上灰翳,猛望去右手一颗突兀的巨石后,果然,那里走出三人,中间公子,年纪二十六、七,穿黄锦衣,头顶玉冠,面貌丰美;身旁两位男子捧在左右,年约三十,都穿褐黄相间格子衫。其中一个两撮胡须,细如针线;另一个脸上有一黑痣,黄豆大小。
玉冠公子道:“伊、璧二水从前也多泛滥,幸亏祖上人以土之力重修河道,才得养育九牧一半人。今日你等擅自将伊水决堤,是犯大罪。”听此言外之意,若是事先请示,他或许会容忍甚至允许天魔胡乱作为。
瀣斥候只问:“你是谁?”
胡须男子道:“旧时山峦地相都,从来二水发源地。这位是良穆都梁二公子,特地为建功立业而来。”说罢,这人撮了撮两根针须,还要再介绍自己,可瀣斥候心灰意冷,哪感兴趣?强作笑容:“很巧,我也要建功立业。”再施“迷雾重重”,而后跃下飞龙,踏进迷雾,赤手空拳也要强战三人。
迷雾重重能阻人道力,然瀣斥候已被消耗,又失兵器,是强弩之末;梁二公子与二左右却是久久观望,在旁蓄力,此消彼长下,迷雾重重只能够让三人满目尘埃,不能看清而已。梁二公子虽不能看清,可却心中清楚,先使一招“簸土扬沙”,迷雾重重又加尘土飞扬,瀣斥候亦不能再看清。可瀣斥候仇恨迷心,要报大仇,不愿顾忌,仍冲了进来。
梁二公子嘴角笑成弧形,不紧不慢地在瀣斥候前路布下流沙,后者刚闯进来,已陷了进去,变成扬袍弄袖,胡乱挣扎;梁二公子再使飞沙走石,可叹瀣斥候被尖石穿成个窟窿人,身死伊水边。
黑痣男子大有不解:“二少爷,你不是打算好好戏耍一番,同时等那边互相消耗好坐享其成吗?”
“本公子改主意了。”说着,梁二公子挥着手拂尘埃而出,要去英雄救美。正要迈开潇洒步伐,殷勤上前,不料未出迷雾,瀣斥候双目怒睁,忽然一声大响,尸身爆炸,射尘埃两束,疾窜梁二公子俊美脸面。顿时,梁二公子就成土头土脸,而瀣斥候尸骨不留,只剩黄土一抔。
梁二公子只觉一阵混杂从七窍袭向内心,激起他内心本有的尘埃,两相混杂,八方激荡,久久难平。他很感不适,可比起心头不适,脸面更为重要。左右二男子怎能不知?忙上前为其掸衣擦脸,而后拿出一面小镜,道:“二少爷,没事了。”
梁二公子久看,点头,这才潇洒跃去朱姑娘身前,头也不回道:“姑娘退后,交给梁某。”
朱姑娘摊了摊手:“那就请吧。”回到天上身旁。
梁二公子注视着朱姑娘走向安全处,脸上微笑,看似放心,眼中却有无名火,实则妒忌。转过头怒哼一声,前去收拾残局。
却说四位冰雪门人,他们与汹、涌二斥候已过几十招,二魔已是死拼,死拼之下,渐有自如;他们却道力不继,伊水边的缺口已有瓦解消融之象。可他们不敢留赶来救援的公子独自迎战,未敢尽数回撤,薛之颂道:“妹妹,你与贺祺看住缺口。”原来他与薛之慕乃是亲兄妹。薛之慕与贺祺便去伊水边,努力维持伊水不决堤。薛之颂、白华携手梁二公子共战二斥候。可只过几合,二人便觉自己与来人不能形成配合。却道为何?只在梁二公子要出风头,要收功劳。
二人识趣,渐渐退出。可这样一来,让二魔却生侥幸,便算计如何逃出生天。正战之际,汹、涌二斥候合力一处,一片尘埃护在身前,将来袭巨石阻住,却借尘埃传来的巨石之力腾身而起,跃上飞龙。
五老师急道:“他们要逃!”
薛之颂、白华眼中敞亮,看得明白,再吟咒语、召唤语,如履薄冰、夜雪初积将已在十丈高空的二魔短暂冰封。
梁二公子能抓良机,双手挥拳,双臂交错,两颗巨石很有准头,将二魔从飞龙上砸了下来。二魔身被冰封,无能反抗,摔在石滩,成了肉泥。薛之颂、白华这才赶去伊水边,帮忙冰封伊水。
二男子上前细看,验罢战果,回头道:“二少爷,死得不能再死了。”
梁二公子微笑点头。
这时,朱姑娘却心生忐忑,不愿置信,问天上道:“他们修为这么高,怎么就摔死了呢?”语气中大有不安。
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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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此,回道:“他们经历数战,又被冰雪之力封结,不能反抗,这才如此。”
“那若是从很高的地方落下呢?”
一句话不由让天上想起弟弟,片刻沉默才道:“吉人自有天相。”
朱姑娘将左袖按在怀中,那里正是那副画所在处,心内祈求道:“天相,姐姐她算不算吉人?我算不算有你?”蓦然泪流。
五位老师来到身前,道:“这位姑娘,多谢相助。”
朱姑娘正值伤心时,沉默不能理睬。天上替其还礼:“我妹妹她想起往事,还请众老师见谅。”
老师们点头,正欲结识二人时,梁二公子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