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二人下山之后找了一处客栈住下歇脚,襄安城外一片喧闹,四处闻到酒香,城内客栈可是不便宜,何长安腹诽骂娘。
路途之中已然得知师父要带自己去扬州寒山寺,所为何去师父他老人家总是神神秘秘地,少年也不敢多问。
少年不解的是,师父已经是那么高的高手,为什么不使出那一跃千丈的本事,片刻之间就能到达,师父给出的解释是,人要脚踏实地,方能显出诚意。
何长安望着窗外的夜景,正入迷,一辆马车从街道上缓缓而过,不知车内公子说了句什么言语,何长安只依稀地听见车夫说道:“阮公子,马上就到。”
少年心中不知为何抽搐了一下,阮公子?少年印象里阮龙身在益州,京城里又是哪个阮公子?少年只当诺大一个天下姓阮的多了,不再起疑。
没乘想马车在何长安窗外街道十米开外一处茶楼停下来,一个衣袍锦绣的公子有些匆忙走下马车,街道人来人往,在窗内角度只看到年轻公子一个背影,何长安凝起了目光,好似有些熟悉,少年觉得要探个究竟,提起手中剑。
何长安此举惊动了二藏和尚,二藏和尚打了个盹,幽幽问道:“长安,去哪?”
“师父,我去随便逛逛。”何长安笑道。
“不要惹事,明日还要赶路。”
“师父,我去去就回。”何长安提剑出门,也干脆不管师父在身后的叨叨叨。
穿行在人行人往的街道上,不一会就来到那人停马的茶楼前。
何长安踏步进入茶楼,却被店小二给拦住了,只见那店小二一脸嫌弃,趾高气昂道:“小子,这茶馆不是一般人能进的,你回去照照镜子,看看你这身行头。”
好嘛,在山上练剑就一件道袍,一件佛家纳衣,还有阿奶唯一留给自己的遗物已经破烂不堪,其余两件衣物在练剑时皆有破损,看起来就像个乞丐,怪不得被瞧不起。
何长安一时间也管不了那么多,只是说道:“我进去找人,还望小哥通融一下。”
那店小二气势更盛:“来这里喝茶的都是京城的‘大人物’,你认识谁?是督造老爷,还是少府大人,还是廷尉大人啊。”
意识到自己说多了嘴,店小儿拍了拍自己的嘴:“呸呸呸,跟你说那么多干嘛,反正你谁都不认识,像你这样的我见多了,看你手中拿剑,又是如此模样,莫不是想见到大官在他们面前露两手你们这些江湖中人绚烂剑法,以博得一个还算有油水的差事?”
何长安还是坚持道:“我找人。”
店小二似乎不耐烦了,挥了挥手中抹布:“这些大官自有大内高手保护,你们这些花拳绣腿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去去去,别耽搁我们做生意,你看你站在门外像什么样子。”接着店小二丢下两枚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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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钱叮当落地,何长安看也不看,抱了抱拳,然后离去。他终究还是讲道理的。
不料身后却传来店小二大骂:“你一个臭要饭的,两个铜板你就看不起了?两个铜板够你买一个包子了,我看你将来也没有什么出息。”
回到客栈,少年还是放心不下,也没什么办法,只能盯着窗外茶楼,一夜未眠,却再也不见那公子哥出来的身影。
第二天,拖着疲惫的身躯上路,二藏和尚见到少年的样子,似乎什么都已看破,道了一句顺其自然后也不多言。
此时已是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周遭死气沉沉的景象不复存在,师徒二人在路上,或是歇于某处破庙,或是借得某处民宅,亦或是睡于山野之中,时光流逝,终于来到流苏城外。
寒山寺没有武当的巍峨气派,当然也没有塔庙寺的破旧不堪,师徒二人上山途中,来往香客少之又少,此行不知是何目的的少年进入寺庙,佛祖金身法相高高而立,少年心中并没有任何跪拜之感,或许天生跟佛无缘。
至于师父说的自己会成就佛门金身罗汉,鬼才信呢。
只见二藏和尚跪拜当场,嘴里叫了一句师父,少年疑惑,这就是师父的师父?
少年刚开口想问,一个精瘦的老和尚从内堂缓缓走出,身后跟着一个面目俊俏的小和尚。
俊俏,非常俊俏!没读过多少书的少年只能想到这个词来形容。
老和尚跟二藏打了个招呼,眼神扫过何长安,似有惊讶,也不多言。让身后俊俏小和尚招待何长安后二人约去内堂下棋。
眼看二人已经离去,何长安不知哪根经搭错了,就一直盯着小和尚看,直到小和尚脸上显现一丝红晕,少年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尴尬笑了笑缓解气氛。
过了一会儿小和尚还是不说话,为缓解尴尬气氛,何长安率先开口道:“请问这位小师父如何称呼?”
小和尚楞了一下,这才开口道:“贫僧法号远空。”声音清脆悦耳,何长安怀疑自己听错了,咦了一声,也不好多问。
二人都不太会说话,两棒子打不出个屁来,何长安则是故作东张西望,时不时扫过小和尚脸庞,少年只是好奇,只是好奇而已。
远空和尚还是驻足原地,低头问道:“这位施主,要不我带你去到处转转?”
“好”,何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