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白色的云团在天地之间翻滚,连绵不绝的崇山峻岭横亘在这片荒原之上,犹如巨龙隐没于云雾之中,群山万壑间古木丛生,毒虫猛兽横行,各种可怕的嘶吼声在丛林中此起彼伏,震人心魄。
七月的盛夏,透蓝的天空,悬着火球般的太阳毫不留情的烤着大地上的一切。大地被晒得发焦发烫,地面上仿佛被一个巨大的蒸笼罩住了,使人透不过气来。连树上的知了似乎也受不了了,悄悄地躲了起来。
青阳镇位于天枫国六大主城之一的铁石城西南方三百五十里之外,东西长四百余里,南北宽三百余里。于雄踞一方的铁石城而言,只不过是个弹丸小城罢了。
整个青阳镇虽然不大,却是人声鼎沸,只是其左临葬龙岭,右靠铁石城,因地理位置吸引了不少商贾往来,沿街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一些附近的门派也会派遣门下弟子来此历练,而有些世家则会在家中一些即将成年的子嗣差遣到此,意图斩杀一些强大的妖兽为自己的成人礼加冠,彰显自己的强大。也吸引了不少文人墨客来此吟诗作对,留下了不少脍炙人口的诗词歌赋,羡煞旁人。
七月的天如同孩童的脸一般,说变就变,正午还是万里无云,骄阳似火的天气,临近傍晚就被浓厚的乌云所笼罩,就好像脱了缰的天马一般,如潮水般滚滚而来,吞噬了整个湛蓝的天空,不留一丝缝隙,时不时还有一道道刺眼的闪电划过长空,给这被黑暗笼罩的世界带来一丝光明,可穿金裂石的雷声随后而至,如同给这即将到来的雨气打开了前奏,不多时倾盆大雨便浇灌了下来,如同老天被破了口子一般。
而距离青阳镇东南三四余里的地界,有一间破陋的寺庙,因年久失修,门窗被大风吹的啪啪作响,一蓬头垢面的老者正坐在火堆前,烘烤身上被大雨打湿的衣服,不时的在碎碎念的咒骂这该死的天气,同时也在祈祷明日能有一个好的天气,也给这落魄的寺庙增添了一些生气。
就在老者准备休息的时候,“哇哇”一道婴儿的哭声若有若无的传到他的耳中。
“咦,饿出幻觉了嘛,怎么会听到婴儿的哭声”。
老者浑浊的眼睛疑惑的看向窗外,庙外磅礴的大雨,让他以为是今日没有讨到足够的食物饿出了幻觉,便不予理会,作势就要侧躺在火堆旁,可是那道婴儿哭泣声如同感觉到什么一样,啼哭声越来越大,老者这下听的真真切切,看着外面已经黑透的天空,老者拿着一把满是破洞的油纸伞和火把鼓足了勇气走出寺庙,顺着声音寻去,雨水从油纸伞的破洞出流下,雨水不时的滴在火把上,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
不多时,老者顺着声音寻到一处狭小的小洞外。
老者拿着明灭不定的火把凑近洞口,看见一被青色被子包裹着的婴儿,被褥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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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块成色古朴的玉佩,其正面龙飞凤舞,惟妙惟肖,一铁钩银划的“樊”字刻在其背面。
老者向四方看了一眼,将洞中哭闹的婴儿抱了出来,解开衣怀用破旧不堪的衣服替婴儿遮挡外面的风雨,快速的向回走去。
火堆旁,老者看着怀中的婴儿,大大的眼睛很是明亮,小脸肉嘟嘟的,莲藕般的手臂粉嫩粉嫩的,两只肉乎乎的小手,不停的向老者那凌乱的头发和胡须抓去,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也不哭闹,看起来憨态可掬,老者看着怀中的婴儿一时之间百感交集,陷入了沉思。
老者的祖籍本在舞阳城,虽然不是什么有名的世家,但也是一方富户,在族中也是有几位修行者,勉强算的上三流势力,只是糟小人迫害,家道中落,遭到重创沦落至此以乞讨度日。
自此之后,一年至古稀的老乞丐带着一个尚在襁褓中婴儿在这繁华的青阳镇大街小巷中乞讨,一些沿街的店铺和摆摊的小贩看到这奇怪的组合,也会有些心善的人施舍一些残羹剩饭。
时光荏苒,转眼间四年过去了,当初一老一少的身影,只有一个小娃子还时常穿梭在青阳镇的大街小巷中。
“小乞丐,你给小爷我站住,等小爷抓到你,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一群五六岁的少年郎正在追赶着跑在前面的小乞丐,为首的少年郎咬牙切齿跟在后面大声喊道。
因临近正午,道路上只有寥寥的几人,看着一群从身边跑过的少年郎,只是笑笑擦拭着额头的汗水摇头道:“真是精神头足”便不做理会,加快脚步向家中走去。
那群少年郎足有六七个,其领头的少年郎比一般同龄的孩子要高壮一些,一身上等面料的锦袍,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富人子弟,而在其身后的少年郎们虽没有他这般衣着鲜亮,但也是穿戴整齐,面色红润。
反观前面正在奔逃的小乞丐,一身补了又补的布衣,虽然破旧,但也清洗的很干净,穿着一双露着大脚趾的布鞋,因长期的营养不良导致比同龄的孩子都要瘦小,俊俏的小脸有些蜡黄,可是一双大眼睛却是明亮非凡。
虽然被人追打谩骂,可是小乞丐既不还手,也不叫喊求饶,只是咬紧牙关,一脸倔强的抱着馒头闷头逃跑。
因长时间奔逃,本就瘦弱的身体在这炎热的天气中摇摇欲坠,小乞丐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