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日本人还活着吗?”整个下午,太阳都在云层间嬉戏跳跃,直至暮色昏沉,卫星电话好不容易积蓄下来的一点电量,也才勉强能待机十分钟左右,李昭挪了挪被篝火烤得发烫的后背,整张脸则埋在火光照射不到的暗影之中。
“不知道,日本人佐藤四郎的体力刚一恢复,只留下一句耸人听闻的话,他就火急火燎地跑得不知去向了。”脱掉鞋子的郝健,被篝火烘烤下的双脚,正徐徐冒着轻烟,营地里的空气质量也随之大幅度下降。
“健哥,咱能不能先把鞋穿上?你要是再烤一会脚丫子,锅里的食物也得跟着一起串了味。”手里端着罐头的米丽娜,站在远处捏着鼻子,有点进退两难。
“你最好别把鞋子放在篝火旁边,它们现在就是两颗遇到明火就会引爆的毒气炸弹!”说话间,陈海抓起两只大号运动鞋,猛一甩手,便将它们丢到了身后的房间角落里。
“海子就是愿意瞎咋呼,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手脚慌乱的套上袜子,郝健忙起身去找鞋,“你们俩这是合起伙来,欺负老实人!”
“日本人说什么了?”没人能看清,正在低头沉思的李昭的面部表情,周遭发生的一切好像都与他无关,说话时的嗓音始终平淡如水,听不出任何情绪上的波动与变化。
“他让我们离海边越远越好,佐藤四郎应该知道一些,关于富士火山喷发的详细信息。只不过,这家伙并没有把话说清楚,也或许是压根就没打算告诉我实话。”郝健一脸苦相地重新坐在篝火旁,这次他的双脚已经穿上了鞋子,因为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你们怎么一点也不担心小米的安危?”李昭轻轻吹着碗里的热汤,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手上端着的碗。
“傅健利只是想要那辆汽车而已,他还不至于对一个无辜的孩子下毒手。”米丽娜倒是很乐观,她好像很了解傅健利的脾气秉性。
“希望如此吧……”随着热汤流入胃里,陈海惬意地仰起头长舒一口气,“佐藤四郎,其实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富士火山喷发以后,紧随而来的强地震,极有可能引发大陆板块位移,造成附近的活火山一起出现连锁反应。搞不好,真会有更严重的海啸和地震,袭击我们所在的城市。”
“那个日本人和你们分开的时间,没有多久吧?”李昭将粘在碗底的豆子,一颗不剩地全部倒进嘴里,胡乱咀嚼几下,又依照自己的思路继续说着,“傅健利为什么也会跑去购物中心?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佐藤四郎现在很可能就被关在傅健利的营地里。甚至,傅健利已经得到了确切消息,所以才会冒险去购物中心,目的就是找出一辆还能驾驶的汽车,然后带着他的手下们,或者更重要的人,一起逃离蓬丘。”
米丽娜的脸颊,在李昭注视下微微泛起红晕,她腼腆地低下头,手脚有些慌乱地整理着,大家吃完饭以后,放在桌子上的餐具。
“我非常赞同李大哥的推断,傅健利为人生性狡猾多疑,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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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是真的命悬一线,他是绝对不会带着手下,去购物中心拼命的。”听着李昭入情入理地分析,郝健一个劲地点头。
“你是说,傅健利压根没有用汽车交换人质的想法?”陈海如果是个蠢人,也没有资格活到今天,他很快便抓住了李昭想法的脉络,进而得出自己的判断。
“只要把我们几个干掉,傅健利又有小米捏在手上,他就完全不用担心,米丽娜不会乖乖就范。要车也全然不是幌子,他只不过想趁此时机,把我们一网打尽而已。”李昭继续补充着自己的想法。
“大家不能为小米冒险,只要傅健利的奸计无法得逞,小米就不会有生命危险。”收拾完餐具的米丽娜,加入了讨论。
“拖得越久,反而对我们越不利。”李昭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佐藤四郎,知不知道我们营地的准确位置?”
营地外的夜空,突然变得异常嘈杂,嘶吼声此起彼伏,似乎有一大群丧尸,正在朝营地这个方向快速移动着。
“我们肯定被人跟踪了!”郝健抄起立在墙边的自制短矛,快步冲向拉下来的卷帘门,趴在门上的观察孔向外望去。
黑压压的尸群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冲向营地外的街道,一具血淋淋的尸体躺在马路中央,尚未干涸的鲜血,在银白色的月光下,闪耀着迷离而又诡异的光泽。
“千万别出声!大家抓紧时间收拾东西,最多三分钟,我们必须开车离开!外面恐怕聚集了几万只丧尸,随时都有可能发现我们藏身的营地!”郝健蹑手蹑脚地离开观察孔,他说话时的声音,几乎要贴着耳朵才能勉强听清。
噗通,噗通,营地外面接连传来几声异响,听着好像是有什么软乎乎的东西,被重重地拍在了地面上,或者更准确点形容,就像是有几块分割好的大份新鲜猪肉,正从天而降。
李昭心里暗道一声,要坏事!三步并做二步,悄无声息地凑到卷帘门旁。
黑乎乎的肉块从极远处破空而来,每一块的距离,都像被人精确计算过,在地面上画出一条清晰的路线,路线的尽头正是与街道一栏之隔的藏身地。年久失修的铁栅栏锈迹斑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