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集装箱缓缓站起身,米迦勒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深嵌进集装箱里的箭头,皱着眉踌躇许久,视线再次投向雪地里的足迹,很快好奇心便又占据上风。
噗!
右腿膝盖先是一凉,紧接着就是一阵剧痛袭来,箭矢悄无声息的斜插在雪地上,如果米迦勒这一步踏实,右腿膝盖就必定保不住了。
慑人的杀气比寒风还要冰冷,米迦勒空着的双手举过头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时候再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他知道先前的一箭还只是警告,而这一箭则已经带上了浓浓的杀意。
额头沁出的冷汗划过眼角,米迦勒感觉到眼睛里一阵酸涩,可他的双手仍旧高举过头顶,不敢擦拭眼睛。膝盖处的伤口疼痛不止,反倒让米迦勒安心许多,至少以此可以判断出,箭头上没有涂抹毒药。
几乎是在米迦勒酸麻的双臂再也支撑不住时,凌厉的杀气才渐渐消退,如释重负的米迦勒跌坐在雪地里,虽然样子看上去十分狼狈,但他却并不如何惊慌。从刚刚两次短暂的交锋中,米迦勒能够感受到,那个躲在暗处的人,并没有迫切希望杀死自己的想法,而这也是米迦勒极为费解的地方,‘这个人究竟想干什么?仅仅是不希望被人发现踪迹吗?又或者因为我是个穷光蛋,所以才懒得痛下杀手?’
“金毛老狗,站在那儿别动!”突兀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这次可真的把米迦勒吓得心里一惊,他完全不怀疑身后突然出现的人,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干掉。‘来人没有选择近身偷袭,手里多半是拿着远程武器,既然没有二话不说直接动手,估计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吧。’想到这里,米迦勒再次将双手高举过头顶,背对着敌人的左脚,悄无声息的去勾,埋在面前雪地里的匕首。坐以待毙,绝不是米迦勒的风格。
“听我一句劝,别做无谓的抵抗,就算你投掷武器,可以侥幸伤到我们其中一个人,另外一个人也会送你去见上帝。”
听到另外一个人的声音,米迦勒抬头向身侧的集装箱上看去,一个中年男人正举着手枪瞄准自己,从对方持枪的姿势来看,绝不是新手。尴尬地冲中年男人微微一笑,米迦勒嗓音干哑地说:“朋友,这又是何必呢?有什么话,我们可以慢慢谈。”
砰!
布满中枢神经的后颈,被一记手刀重重斩下,米迦勒两眼一翻便昏了过去。
透骨的寒意从太阳穴上袭来,米迦勒的身体,立时便像一条搁浅的鱼一样,开始剧烈抖动,头顶响起铁链互相摩擦时的哗啦声,冰冷的触感也从两只手腕上传来,米迦勒不由得心里一苦,‘玛德法克!我怎么又被人捆起来了?’
“金毛老狗,还记得我吗?”右边大腿外侧先是一凉,随后便感觉到温热的液体,在裤腿中流淌。剧痛中的米迦勒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陌生人,眼神先是一阵疑惑,随后便喷出怒火,“ 法克!你是谁啊?我为什么要记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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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居然跟我来个死不认账?嘴硬是吧?那我倒要看看,有没有你这把匕首硬!”岁数看起来稍微年轻些的男人,说着话又要挺匕首下刀,却被他身旁的中年男人拦了下来,“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如果想报仇就给他一个痛快,没必要折磨手无寸铁的人!”
“手无寸铁?靠,你没看到他手上有这么大一块铁吗?”年轻男人情绪有些激动,挥舞着手上的军用匕首,看样子像是他这一刀不捅下去,怒气就难以平抑,“王八蛋,你忘了这孙子在船上的时候,是怎么对我的吗?”
‘船?’米迦勒的大脑在飞速运转,他实在想象不出,还有其他关于船的答案,“你们在废弃游轮上看到过加百利?”
很显然,米迦勒的推断完全正确,两个还在争执中的男人不再说话,目光齐齐落在了米迦勒身上。
“你知道游轮去哪儿了?”
“你不是加百利?”
两个男人,同时问出了两个完全不同的问题。
‘有戏!’只要能合理利用,敌我之间的信息差,米迦勒相信自己能够逃过这一劫,“游轮被我们的人开走了,上面还带着许多,从丧尸手里救下的人类,估计最多半个月,游轮就会再次返回这里。我们是国际救援组织,不远万里的漂洋过海来到你们国家救人,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米迦勒在赌,他相信加百利绝不会透露骑士团的真实情况,而被抓上船的年轻男人,也一定没有弄清楚,自己究竟遇到了什么人。
“救人?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需要对一个人进行严刑拷打的救援!”满脸怒容的年轻男人,咆哮着又想冲向米迦勒。
咔哒,手枪保险被拨开,中年男人用枪指着年轻男人的后脑,声音极其冰冷的说,“别他妈乱动,让这家伙把话说完!”警告的同时,中年男人已经从年轻男人腰后,将警用手枪夺走。
眼前发生的一切,着实让米迦勒心里一阵暗喜,可脸上却没有带出任何情绪,“大家都冷静点,我相信这一定是个误会。加百利是国际救援组织的特战队长,同时也是我的孪生兄弟,你被他抓走并且严刑拷打,应该是做了某些不人道的坏事。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没有加百利那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