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电梯里寂静无声,余苗的抽泣声都压制着不敢再发出来。
余麦用眼角的余光瞄了瞄,嘴角微动,却也一句话没说。
漫长之后,电梯终于到站停下。
余麦拖着黏在自己身上的余苗先出了电梯。
随后走出来的二人,停在一处不急不忙。
男孩开了房门,回头瞧了一眼余未莱,见她轻轻摆手示意,便先进了门“啪嗒”一声随手关上了。
“你跟一个8岁小女孩较劲?”余未莱觉得好笑,瞅着面前的男人,“她怕你,你感觉不出来吗?”
沈司珩不以为意,轻轻揽住她,问道:“我可怕吗,嗯?”
她不躲,双臂自然地环住他的脖颈,仰头看他,很骄傲很得意的样子。
“不清楚,我又不怕你。”
他锁住她清澈盈盈的水眸,心头一阵酥麻,低头径直霸占她的唇…
“告别吻”这个东西,真特么鸡肋,本是为了告别,却越是难舍难分,越是想要更多…
口袋里中的手机振动许久,他终于控制住欲望停了下来,却任由它继续响着不去理会。
“明天来接你。”他说。
她知道他在那件事儿上死心眼了,不由皱眉,“一定要去?”
男人一口不容置疑的语气,“一定。”
空气安静,四目相对了好一会儿,她败下阵来,也罢也罢,就纵容他这一回。
“知道了。”
他勾唇,笑里带了一分满足感,“乖。”
乖不乖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实在不想他对那件儿事翻来覆去得提了,烦人得很。
终于打发走了沈司珩,余未莱脱身进了门。
客厅里水流“哗哗”得响,余麦在水槽前洗水果。
她随口问了一句,“还不睡?”
“马上。”男孩看她一眼。
“体检资料都准备好了吗?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没有。”回答言简意赅,不多余。
“好。”余未莱点头,停了下又说了一句,“那你…加油。”
见她要回房间,余麦停下手上的活,关掉水龙头,房间一时安静了下来。
“你不用为我们牺牲什么,你做你自己要做的事情,我和苗苗不会拖你的后腿。”
余未莱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说话的余麦。
虽然依然很见外,但这孩子话里的意思算是在为她着想得吧?
她点头,淡淡应了一声,“嗯,好。”
余麦走近,把洗好的水果放在了桌子上,脸色红了红,轻轻说了一声。
“洗好了…我先去睡了。”
说完,脚步加快进了房间,关了门。
他是特意帮她洗得水果吗?有点儿受宠若惊的感觉呢。
余未莱走回两步,伸手拿起一颗圣女果却也没急吃。
男孩子做事倒蛮贴心的,每一颗果子,连果蒂都摘干净了。
牵挂一多,做什么事都不能像之前那么潇洒。
但这种感觉,她竟然一点儿也不讨厌。
……
翌日,日光明媚,是个好天气。
沈司珩如约而至。
不穿西装,换了套白色短袖t恤加深黑休闲裤的男人,看上去多少平易近人的那么一两分吧。
可给余苗的印象还是没好多少。
听说去游乐场,一开始小姑娘特别开心来着,牵着姐姐的手蹦蹦跳跳地走了出来。
结果看到同行的是沈司珩,小脸立马见了鬼似的,紧抱着余未莱的手臂,内心挣扎了。
挣扎归挣扎,却也没敢耍小性子,被沈司珩瞥了一眼之后,乖乖得上了车。
沈司珩也没见得有多开心,毕竟自己的女人还要分那孩子一半。
“你来开。”
驾驶位的车门敞开着,沈司珩将车钥匙放在余未莱手里,见她有点儿不情愿的样子,又补了一句。
“我教你。”
这是一辆宾利飞驰,咖啡色自带几分高级感,造型偏复古风,大气而优雅。
以她的车技,除了那台磨合了几年的小宝马,还真没信心开其他车,而且还是这种个头偏大的。
但心一软,想到沈司珩晚上一定没休息多久,便不情不愿的当了这个司机。
谁叫她骨子里就是个善良的小天使呢。
确认车上的人扣好了安全带,余未莱又鼓捣了一会儿,车子终于平稳上路。
副驾驶上的沈司珩轻轻笑了一声,女司机专心致志的适应新车没搭理他。
“棉棉,你知道行驶的车子中,最危险的位置是哪儿吗?”
余未莱没心情讨论,继续不理他。
沈司珩盘起了大长腿,坐得舒服又惬意,侧头瞧着紧握方向盘的女人,面带微笑地说道:“我现在的位置。”
她扭头瞟他一眼,“所以呢?”
送你一程?
这混蛋是不是故意的,她正紧张着呢,还故意说些有得没得吓唬人。
沈司珩面不改色,很是平静地说道:“别怕,就算死,也有我在你前边挡着。”
特么的…
就不能说点儿吉利的吗?